“我哪還有力氣走路?”
楚寒雪小聲嘟囔,心中暗暗埋怨他不懂得克制,害她現在就連走路都覺得困難。
沈凌霄笑著將下巴墊在他的發頂,兩條修長有力的手臂撐著她面前的化妝臺。
將楚寒雪整個人都圈在自己的領地之中,好聞的透體茶香強勢的侵入她的鼻腔。
“那阿雪準備如何過去?”
明知故問。
“抱我!”
楚寒雪轉過身,朝著沈凌霄張開手臂。
沈凌霄也嘲笑自己奇怪,他一個無拘無束的江湖中人,居然特別喜歡被眼前這個小公主命令自己。
只要是命令,他就樂于執行,哪怕,她現在是想要自己的命,他也會毫不猶豫的立即獻上。
他自嘲,看來自己這輩子注定是要被這小姑娘吃定了。
“好好好,抱你,抱你。”
沈凌霄寵溺的將她抱起來,走出房門。
楚寒雪勾著他的脖頸,無力的靠在他的肩膀上。
走到轉角處,沈凌霄輕聲說,讓她閉上眼睛。
楚寒雪乖乖聽話,索性在他的懷中睡一會兒。
樓下的大堂內,還有很多正在喝酒的酒客,見到沈凌霄抱著個人出來,自然會多看兩眼。
尤其是,他抱著的人,還是一身男裝,更是吸引了許多人的注意,就連看向沈凌霄時的目光也跟著變了。
他們那群人,甚至還替沈凌霄感嘆世道不公。
“這云城的氣運算是到頭了,如此俊朗的男子,如今也只能靠尋找男子來排解內心的孤苦寂寞了。”
“都怪那曹知縣和天殺的竇氏,如今好人家的姑娘,不敢出門,甚至大部分還被送到了云城外面的地方。放眼望去,整個云城,已經快成了一座只有男人的男人城了。”
劉伯坡腳在院子里踱步一圈又一圈,不時還踮起腳想要朝著墻外看一看。
可那些圍墻遮擋了他的視線,讓他只能看到頭頂一片漆黑的天和暗淡月色。
如同他的人生一樣。
出身名門,遭人陷害,沉溺石井,折服于坎坷命途。
但他在楚寒雪等人的身上看到了光,正如那懸在天空的月亮一樣,那一點點不足以照亮整片黑暗的光,是他的希望。
他用手捶打自己的腿,十分焦躁。
“怎么還不來?難道今日……”
自言自語的話還沒說完,院落的房門便被叩響。
他拖著一條腿,幾乎快要跳起來去打開那院落的房門。
開門一看,沈凌霄是抱著那姑娘過來的,他心中一緊,先趕緊將他們讓了進來。
“這是怎么了?難道是今日受傷了?”
楚寒雪有些尷尬,不知道如何回答,支吾了半天。
沈凌霄倒是淡然,輕飄飄的說了一句善意的謊言。
“沒事,只是今日不小心扭傷了腳。”
剛將楚寒雪放在椅子上坐好,劉伯便遞過來一瓶治療跌打損傷的藥。
“我這腿,陰雨天時常疼痛難忍,這藥膏還不錯,外用能減輕疼痛。”
雖說劉伯是好意,可楚寒雪卻尷尬不已。
她腿上哪里有傷啊,只能任由沈凌霄接過來,在掌心搓幾下,敷在原本就沒有傷的腳踝上。
好在半盞茶的時間不到,院落的門再次叩響。
劉伯迎了陸欽原進來。
躲在他身后,同他一起進門的,還有一個穿著粗布麻衣,臉上遮著白布的姑娘。
她臉上遮的,并不是楚寒雪平日為了隱藏身份的面紗,顯得精致些,而是白布,與她身上的粗布麻衣同樣料子的白布。
那白布將她的面容遮了個嚴實。
那雙露出來的眼睛,吸引了楚寒雪和沈凌霄的注意……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