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剛她在棺槨中掙扎時,自己身前的空間十分狹小,她不斷撞擊,發現那棺槨下面是空的,而且里面似乎裝有什么東西。
她記得她被人壓著按在地上時,看了一眼面前的棺槨,似乎是普通棺槨的兩倍有余。
陸欽原也仔細想了竇家家主剛剛說的話。
他只讓自己放過棺槨,半個字也沒提他那好大兒。
看來,這棺槨里的東西,一定比他兒子的尸身更重要。
見陸欽原放下了火折子,竇家家主以為沒了威脅,這才放下心來。
他上前一步,獰笑一聲。
“好,不敢燒了是吧?你以為你們能活著走出這里嗎?”
說罷,他一揮手,斑駁樹影瘋狂晃動,密密麻麻的人影從暗影中閃身而出,拉緊了弓箭。
另外有一群人,他們躲在樹影處,手里的刀散發出凜冽的寒光來。
劉褚秀推搡開陸欽原。
“我知道你是好人,你快走吧,帶上我,你逃不掉的。”
“他們跟官府勾結,若是沒有個說法,他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。”
“如今我這條爛命倒是可以成為為你拖延時間的籌碼。”
她抬抬手,想要撫摸陸欽原的鬼面。
最終卻還是隱忍克制的收了回去。
她不配。
不論是外貌也好,還是身體也好,她都不配。遑論她是將死之人,何必再去惡心人家一下呢?
“如果……我是說如果,我沒發生那些事,我還是云城一個干干凈凈的紡織女,我想我會喜歡你……遇到你,為你做過的那些事,我不后悔。”
說罷,她轉身走去,準備同竇家家主談判,自己與他那死兒子冥婚,為陸欽原贏得逃跑的生機。
她剛一轉身,陸欽原便拉住了她的手臂。
“我不會死,你也不會,你忘了,我們不止有我們兩個人。”
陸欽原在鬼面后面綻放笑顏。
突然,樹影中傳來“啪,啪……”的清脆聲響。
弓箭的弦突然一個接著一個的斷裂,有些在斷裂時蹦到了持弓人的臉上,痛得他們捂著臉發出輕呼。
“你聽……”
劉褚秀迷茫的四下看去,竇家家主和老管家亦是如此,只不過,他們兩人還多了些慌張。
“這是……?”
她看向陸欽原詢問。
陸欽原將聲音壓得很低,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:
“吳獻云料到,竇家此事一定會找官府幫忙,于是提前將他們的弓箭劃了口子,他們的弓拉得越緊,弦斷的越快。”
人群中,又傳來幾聲凄厲的嘶喊。
“冤有頭,債有主,腰斬之刑,必將奉還。”
“冤有頭,債有主,腰斬之刑,必將奉還。”
……
那聲音時而像男,時而像女,還有些像稚童,聲音的方向也縹緲不定,令人膽寒。
做過或者縱容竇家作惡的人,聽到這個聲音,無不雙腿發顫。
尤其是竇家家主和那老管家,平白生出許多尿意來。
“什……什么怪力亂神的東西,莫要嚇唬我。”
“今日就算佛祖親臨,我也定要將我兒子下葬!”
“來人!快來人!快將我兒子的棺槨放下去,再給我打死這兩人,事情完成,我重重有賞。”
雖說有獎賞,可誰也不敢說,到底是不是有人找他們索命,任誰也不敢先發制人,做第一個動手的。
寒風掠過,將地上的灰塵卷起一陣煙塵,大家趕緊瞇起眼睛躲沙礫。
半瞇眼時,見到一個人的身影從天而降,穩穩落在棺槨上。
那身影樣子很奇怪。
待寒風止,方才看清,并非那人身影奇怪,而是他懷中還抱著一個嬌俏的姑娘。
“凌霄哥,你說,這棺槨里面會是什么?”
“我也不知道,打開看看不就成了。”
話音剛落,他抽出凌霄劍,朝著那棺槨劈去。
“不要……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