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殿下根本沒有給他思考的機會。
燒熱的烙鐵直接懟在他的心口上。
烙鐵燙破血肉,發出可怕的滋啦滋啦的聲響。
“曹知縣錚錚鐵骨,不想說,孤就不逼曹知縣了。”
人在承受超過自己忍耐范圍的痛苦的時候,往往是發不出聲音的。
曹知縣發出的痛苦聲音,就好像喉嚨里被塞了一團麻草。
待到烙鐵再也無法發出聲響,楚寒星后退兩步,離開曹知縣。
兩邊的暗衛紛紛流下冷汗。
他們平日里守衛太子,日常,太子都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。
就算最生氣的時候,也能保持克制,顯然,這次,曹知縣是真的觸碰到了他的底線。
其實這樣也好。
太子若是一直溫文爾雅,以后若是真的繼承了王位,只怕也是會被那些別有用心的權臣欺凌。
楚寒星擦了擦掌心的臟污,不慌不忙的下令,找來郎中,并吩咐下去,不用讓他太舒服,但一定要吊著他的性命。
……
忙碌了一天一夜,楚寒雪早已精疲力盡。
燭火一晃,她便困頓的瞇著眼睛。
沈凌霄打來一盆清水,溫柔的擦拭她的臉頰和雙手,這樣一來,楚寒雪覺得自己更加困倦。
但她還是堅挺的強撐著精神,問了沈凌霄一個他不愿意回答的問題。
“凌霄哥,太子哥哥手里拿的那瓶會發光的藍色藥水,你見過嗎?他說當時這個東西給我們兩個折磨的很慘……可是我實在是想不起來了。”
楚寒雪生怕自己睡著了,說到一半,她在床上坐直身體,像個乖寶寶一般,等著沈凌霄給她答案。
沈凌霄的動作蹲下來。
思緒回到那冰冷的水牢之中,楚寒雪一身傷痕,幽藍色的寒蟲從她的衣擺下散開……
他突然呼吸急促。
楚寒雪有些慌了,她不知道這個問題怎么會讓沈凌霄突然變成這樣。
“凌霄哥,你沒事吧……”
楚寒雪跪坐在床邊,手掌一下一下輕輕拍著沈凌霄的后背,試圖讓沈凌霄冷靜下來。
“不怕不怕,不舒服的話,我們就不想了,我也不是非要知道的。乖……”
楚寒雪不知如何安慰沈凌霄,只能將他的頭抱在自己的懷中,學著沈凌霄每次安撫她的樣子,輕輕啄吻他的發頂。
嗅著從楚寒雪胸口透出的果香氣,這種能將她擁入懷里的安全感令他冷靜下來。
“阿雪……”
他輕聲喚著她的名字,抓著她的手臂,將頭埋入得更深。
“阿雪,對不起,這件事情,我不想回憶,有關于讓你痛苦過的事情,我都不想回憶。”
“沒關系,沒關系,我們不想了,不想了。”
楚寒雪有些自責,她早該想到,關于自己過去那些不好的,受過的傷,每次沈凌霄回憶的時候都會痛苦到選擇逃避。
她早該發現的,沈凌霄內心受的傷,全都是因為自己。
幾聲有規律的敲門聲響起。
沈凌霄最后在楚寒雪懷中喘息幾下,這才起身,前去開門。
“太子殿下?”
沈凌霄輕呼出聲。
聽到是自己的哥哥,楚寒雪甚至來不及穿鞋,一頭埋入楚寒星懷中。
“哥哥……”
楚寒雪窩在他懷中甜膩膩的喚著他。
“乖,你這是怎么了?聲音這么甜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