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歲雪:····
扯出一個自然的笑容,她把傘扔掉,一頭撲進鄭黔懷里。
“如果黔哥哥出事了,我只會比現在還要著急。”
“只是黔哥哥有自保能力,但是青哥哥他沒有,所以我才會那么著急,你不要生氣,好嗎?”
鄭黔低眉看著她露出的半張臉,溫軟的觸感讓他僅有的一點情緒不自覺放松下來。
“嗯···”
“走吧,去看看怎么回事。”
晴雨殿。
尤季青孱弱的身軀搖搖欲墜地跪在殿前,身上一直被冰冷的雨水拍打著。
他的身后站著兩位打著傘的侍女,看起來像是在監督尤季青。
看到這一幕,文歲雪整顆心都提了起來。
鄭黔就在身旁,文歲雪不好再多說什么,只是神色略顯著急地催促鄭黔。
鄭黔知道她著急,走過去,在兩位侍女害怕的神色下,他扶起尤季青往殿內走。
“你們兩個站這別動!”
兩位侍女對視一眼,捏緊了自己手里的傘。
吩咐剛才那個趕來的侍女去準備熱水和藥,鄭黔便拿著傘轉身往外走。
文歲雪幫尤季青脫掉濕噠噠的衣服,只留了最后一件單薄的里衣,打開柜子抱出一床被褥就給人披上。
“先裹一下,熱水馬上就準備好了。”
尤季青抱著被子瑟瑟發抖,嘴唇蒼白不已。
文歲雪伸手幫他攏緊被褥,眼眶微紅:“是誰做的?”
尤季青看著她,顫抖著唇瓣,沒有說話。
說了又能怎樣,還能讓他付出代價不成?
文歲雪看出他心里的想法,她溫暖一笑:“你告訴我,我叫鄭黔給你欺負回去!”
尤季青神色微變。
文歲雪叫的是太子的名諱。
平時都是黔哥哥的叫,怎么這會兒直呼其名了?
想了想,尤季青覺得就算不能讓那人付出代價,那么能懲罰一下也是好的。
“是三皇子。”
文歲雪點頭,熱水恰恰備好,她便和侍女一起扶著尤季青走到浴桶旁。
轉身出去,鄭黔也剛好問完那兩個侍女整個事情經過。
三皇子剛才不知道發什么瘋,忽然就走到晴雨殿,二話不說讓尤季青滾出來。
尤季青不明所以地出來,三皇子言語羞辱了一番覺得還不過癮,然后就安了頂撞皇子的名頭讓尤季青在雨中跪下。
尤季青知道自己遲早會有這么一天,只是沒想到會這么快。
三皇子又隨便安了罪,尤季青作為質子,除了跪也只能跪。
三皇子留下兩名剛收到身邊的侍女,讓她們看著尤季青跪足兩個時辰便離開。
照顧尤季青的那名侍女剛好去拿藥,回來撞見這一幕,她就趕緊跑去告訴了鄭黔。
聽鄭黔講完整個事情經過,文歲雪上前抱著他的腰,氣憤又撒著嬌:
“黔哥哥,那個三皇子也太壞了吧,你也罰他在雨里跪足兩個時辰好不好?”
鄭黔揉揉她的腦袋,語氣親昵:“嗯,小事。”
作為太子和大哥,他是有權力教訓弟弟的。
文歲雪開心地用額頭拱了拱他的胸腔:“那你多派點人來保護青哥哥好嗎?”
“今天是三皇子,明天又不知道是誰呢。”
鄭黔點點頭:“你說得對,是我之前考慮不周了。”
尤季青在里屋屏風內泡著熱水澡,聽著他們之間的對話,看著屏窗外那兩抹貼在一起的模糊身影,他心底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緒。
收回眼神,他閉上一雙懵懂又摻雜著復雜的眼眸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