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多時候,誰越想逼她,她就是越倔強。
就連剛剛這句話,那神態,那語氣,說得文歲雪自己差點都信了。
鄭黔眸色閃動,拿著琉璃珠的手微微顫抖著。
經過這三年的相處,他已經差不多摸清文歲雪是個怎樣的人。
也知道她整天沒心沒肺,只顧著自己開心。
他也用盡了手段,知道尤國那邊,姓文的總共就兩家。
而那兩家看著她的畫像都是搖頭,說根本沒有這么一個人。
從那天起,他懷疑文歲雪真的是尤皇派來的間諜。
可偏偏,那天她又從琉璃珠里相安無事的出來了。
他不禁懷疑,是不是琉璃珠出了問題。
后來經過證實,琉璃珠沒有出現問題。
那就只能說明,是文歲雪說了絕對真卻又摻了點假話,讓琉璃珠做不出正確的判斷。
再加上,經過層層排查和證實,文歲雪確實不是尤皇演戲派來的,他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,讓這件事情揭過。
閉上眼,鄭黔把琉璃珠收了回去。
“你贏了。”
就是知道她說謊了又能怎樣。
他不會真的把她再放進琉璃珠里。
他做不到。
文歲雪視線松動,黑色的眸色閃過一絲愧疚。
鄭黔環手抱住她,把下巴放在她的脖頸上。
低著眉頭,他聲音壓抑:“答應我,以后不要再做這種事情了,好嗎?”
“你知道,我剛才有多后悔嗎?”
他忍著心臟的抽痛,一字一句:“我剛才還在想,要是讓你知道了,那我就隨你打,隨你罵。”
“可是···”
“當知道你就是始作俑者后,你知道我覺得自己有多可笑嗎?”
淚水劃過鄭黔的臉龐,極速打濕了文歲雪的脖頸。
文歲雪因為身高的原因被迫仰著頭。
感覺到脖頸被打濕,她看著前方的搖擺的樹木。
一片綠葉不知為何,就這么輕輕地被風吹了下來。
像是堅持了很久疾風的磋磨,卻終于堅持不下去一般。
文歲雪感覺心口有點疼。
她不禁奇怪。
原來沒了心臟,也是會感覺到心痛的嗎。
原來上次,是心疼的感覺。
鄭黔聲音第一次變得哽咽:“我恨我自己。”
“我恨我縱容你,恨我在你面前像個傻子,恨我明明清楚你在想些什么,卻又自欺欺人。”
抬頭,他看著文歲雪:“你告訴我,你是怎么做到不喜歡還能裝成一副喜歡的樣子的?”
“不,你告訴我,你為什么不喜歡我?”
“是我對你還不夠好嗎?”
“是我長得不好,還是我的身份不夠格?!”
文歲雪沒想到他竟然什么都知道,她垂眸,胸腔一種難喻的情緒一直狠狠鉆著她的皮肉。
像是要穿破她的胸膛一般。
讓人感覺很疼。
她這是怎么了。
是不是騙的人,殺的人太多了,報應來了
還是說,她被鄭黔的情緒帶動了。
還是說,她其實并不是一個冷血的人。
呵呵,想多了吧,她就是一個冷血的人啊,不是早就證實過了嗎。
不過是她共情能力太強了,所以被鄭黔的情緒帶動罷了。
真是的,誰死了她都沒有真正的感覺心口難受過,偏偏被鄭黔搞這么一出就共情了。
真不合格。
“對不起···以后不會了。”
文歲雪喃喃,眼眶里滿是水霧,讓人看不清她眸色里的情緒。
這句話,就像是在說,以后不會不喜歡你了。
鄭黔愣了愣,心里一股莫名喜悅的情緒上頭。
悲到極致又生喜,他一手抱著她的腰肢,一手放在腦袋后,深深地吻了下去。
樹干后的尤季青看紅了眼,一只手握成拳,一只手抓在樹干上,指尖抓得泛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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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后氣得摔杯:不要污蔑我好嗎,我什么時候說過那句都是為了你好啊?
文歲雪氣定神閑:你很快就會這么說了,信我。
皇后:·····
杯子:哭唧唧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