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年的時間里,單蓮對她非常好,不管是長相,還是身材,還是他的人品等等,文歲雪都非常滿意,非常喜歡。
但她偏偏就是很理智。
她清楚自己是個什么樣的人,更何況,還有媚骨和永生這一因素。
這兩樣東西,讓她像是穿梭在黑夜之中的吸血鬼,每到白天就小心翼翼<不得在人前受傷,最好不進醫院>,偏偏聞到血液的味道就會克制不住想要吸個干凈<需要定期吸收陽氣,不讓陰氣過多淤積而壓制不住媚骨>。
“單蓮,我們······”
話還沒說完,對面的單蓮像被打草的驚蛇,站立而起,快步走到文歲雪面前單膝蹲下,而后緊緊握著她的雙手。
“歲兒,你別再說那些分開的話了好不好?”他雙眼夾帶著水霧,著急的語氣帶上一絲哭腔。
“我真的真的很喜歡你,是不是我哪里做得還不夠好?你說出來,不管是什么,不管是天上的星星月亮還是太陽,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都能想辦法拿給你,只求你別提分手,好嗎?”
文歲雪眼眸微閃,看著單蓮這可憐,祈求又無措的模樣,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。
看她猶豫,單蓮生怕把人逼急了,只得退而求其次地開口:“你要是覺得太快了,還有什么顧慮,那我們可以再商量商量,好不好?”
文歲雪嘴唇蠕動了一下,一對根根分明的眉毛微微蹙起,而后動了動喉嚨。
“你······真的想清楚了嗎?”
聞言,單蓮肉眼可見地松了一口氣,當即堅定地開口:“我想得很清楚。”
“就是因為想得很清楚,所以我想盡了辦法,我,,,還讓我母親承擔高齡懷孕的風險,我知道我這樣做很不道德,可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辦法了,
我也沒有辦法丟下他們帶你私奔,而且那樣對你來說一點不都負責,我真的沒有別的辦法······”
文歲雪盯了他半晌,面色無常道:“可,我并沒有讓你去做這些事情啊。”
“呃······”
單蓮瞳孔收縮,有些不敢相信文歲雪竟然會說出這么一句話。
大腦轟鳴了好長一段時間,他保持著單膝下蹲的姿勢,微張著一張唇,遲遲沒有找回自己的聲帶。
他深知文歲雪這話說得沒什么毛病,所以無法反駁。
他緊緊抓著她的手不肯放開,就這么抬著眼皮,悲痛地看著上方那張在此刻顯得過于絕情的臉龐。
眼淚逐漸蘊滿眼眶,模糊了單蓮的視線。
直到眼眶承載的淚水溢出,向下流淌而去,他再也控制不住,哭得泣不成聲。
有時候,人在悲痛到了極致時,聲帶會受到阻礙,無法正常發聲。
單蓮現在就是這樣。
文歲雪抿抿唇,心底有些愧疚。
看向單蓮緊抓著自己的手,她輕嘆一聲:“跟你開玩笑的,別哭了。”
單蓮沒有任何反應,依舊哭得不能自已。
文歲雪抽又抽不開手,只好直接起身,連帶著單蓮站起。
瞧他似乎反應了過來,文歲雪用哄小孩的語氣開口:“我跟你鬧著玩的,不分手,不分手。”
聽到這話,單蓮懵了一下,而后既哽咽又開心地問:“真的?!”
文歲雪點點腦袋:“真的,你現松開手行嗎?手疼。”
單蓮開心之余,后知后覺地松開手。
“哦哦,好。”
待他松開,文歲雪抬手幫他拭去淚水:“只是,你承擔得起后果嗎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