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他是家里獨子,他的父親對于他的另一半也是沒有什么要求,只要是真心相愛,能好好相處,也能給他生個大胖孫子就行。
偏偏就是這么低的一個要求了,文歲雪還杜絕了。
也許就是天不遂人愿吧。
剛才說什么他爸已經管不著他的婚事,不過是一時情急之下說的。
現在冷靜下來,李堇澤明白,自己做不到如此自私。
自己的父親一個人撫養他消耗了大量心血,這也導致他比同齡人衰老得更快,李堇澤不想讓他有所遺憾,更不想自己變成一個不孝子。
似放下了長達4年的情感與4年的想念一般,他緩緩呼了一口氣,莞爾一笑:“祝你們幸福。”
轉身,他將門打開,毫不拖泥帶水地離開。
視線模糊間,他匆忙地走進洗手間。
隔間里,坐在馬桶上,他捂著唇,無聲落淚,肩膀一顫一顫的。
沒人知道,沒有文歲雪的這四年,他幾乎都是在糾結與煎熬中度過。
可作為家中獨子,他又不能讓自己的父親看出任何異樣。
這四年,他感覺自己活得好累,一邊要克制去找文歲雪,一邊又要處理公司里的事情,還要面對自己父親的逼婚,這讓他幾乎幾度面臨崩潰。
現在好了,自己深愛的那個人就要和別人結婚,對方的方方面面條件都比自己好,他再也不用再有所期待了。
他真的放下了嗎?
長達四年的感情,那么真摯又熱烈的愛意,就算已經分開四年,可這四年的愛意不曾消減分毫,甚至已經形成一種執念。
整整八年的時間啊,若是真的能輕易放下,那也不至于在這兒泣不成聲了。
可是又有什么辦法呢,不是所有的愛意都能得到一個圓滿的結局的。
李堇澤知道,如果自己再決斷一點,他完全可以和文歲雪在一起一輩子。
可就是不行,他邁不過那個坎。
他不能讓他們家在自己這里斷了香火,這是他從小到大一直被灌輸的思想。
包房內。
側頭看了單蓮一眼,文歲雪尷尬地看向別處:“呃、、、如果你改變了想法,可以直接說,我不會有任何怨言的。”
單蓮抬眸,視線在謝束身上掃過,而后牽起文歲雪的手就往外邊走去。
謝束回過神,瞧單蓮臉色不太好,便直接張開雙手擋在門前。
“你干什么?有什么話不能在這說嗎?”
單蓮語氣不明:“你姐可能不想在你面前說。”
文歲雪:“······”
她視線始終看著地面:“小束,你先回去吧,我跟他說幾句話。”
謝束有些擔心:“姐······”
文歲雪安撫地笑笑:“沒事,你先回去吧,我們有些事需要談一下,有事我給你打電話。”
她態度堅決,謝束看了單蓮一眼,只好猶豫著點頭讓路。
車內。
把車開出一段距離,尋了一處地方停車,單蓮坐在駕駛位上,目視前方,長時間沒有開口說話。
文歲雪偷偷瞥了他幾眼,不清楚他在想些什么,只好轉眼看向路邊的行人,一副靜待發落的模樣。
冗長的時間過去,單蓮依舊沒有說話,只是忽然啟動引擎,繼續開著車。
文歲雪微驚,忍不住轉頭問:“去、、、去哪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