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將臉龐埋入文歲雪頸窩內,聲音沙啞無比:
“我們還能回到以前的,我為了和你結婚,我做了那么多努力,我日盼夜盼,就為了能將你帶到身邊,我······”
“我可以、、、當做什么都沒有發生、、、”
聽到這句話,文歲雪肩膀忍不住顫抖,咬著下唇,她拼命掌控顫抖的身體,但都付之東流。
聽到她克制的嗚咽,單蓮呼吸微窒,忽而清晰地感知到,有兩滴淚一前一后地砸到他的手腕上。
他心下一緊,跨步站到文歲雪面前,才發現她早已淚流滿面。
他第一次看見她哭成這樣,此間已顧不得其他,心疼之余,他抬手,胡亂地幫她擦拭,哽聲安慰:
“別哭······別哭······我不怪你,怪我,我不應該挑什么良辰吉日,我該在當天就舉辦婚禮的,我不該拖這么久的······”
看他都這樣了還安慰自己,文歲雪心間刺痛無比,再次哭成淚人。
她不是清心寡欲之人,在情愛之事上,只要有了明確的心意,那必定是真心喜歡的。
但同時,她又很冷漠清醒,她很花心,她不是非誰不可,只要新鮮感過了,那就果斷抽離。
對于單蓮,文歲雪喜歡他的赤誠與赤熱,喜歡他對待愛情的方式有著自己的三觀與底線,可面對她時,卻是突破底線的包容。
他知道自己不應該讓單母承受風險,他不可控地操控了一切,即使最后單母和孩子都相安無事,他卻還是恐慌認錯,懇求得到原諒。
盡管已經無人怪他,他心里已經被埋下一根無法根除的刺。
只要看到單母和那個遲來的弟弟,他眼里都會閃過愧疚,更在心里狠狠痛罵著自己,然后盡力尋找最有效的補品,帶各種單母喜歡的吃食,衣物首飾等。
也不留余力地管理公司,以后好轉手給那孩子。
最后,還能抽出時間來哄文歲雪開心,陪她玩鬧。
他的所有所做所為,人盡皆知或是不為人知的,文歲雪都看在眼里。
她的難受不比他少,她是心疼他的。
人本來就不是十全十美的,單蓮不過是做錯了一件事情就如此譴責自己,對比她呢?
她做的壞事可不少,但沒有一次痛悔過,就是有,也不過是那幾秒鐘的時間。
抬眸,余光看到廊口站著謝束,那虎視眈眈的視線實在明顯。
文歲雪心下微沉,抬手,她推開單蓮,臉上是決絕。
“背叛是不可饒恕的,我既然做了,自然不會奢求你的原諒,你走吧,我們就到這。”
“對了,你那些花銷我是不會歸還的,這是戀愛期間的開銷。”
謝束出了問題,還說什么喜歡她。
如果還要繼續和單蓮在一起,恐怕以后的事情會發展到不可控的地步,那么這次的任務,她可能真的會跟著世界的崩塌一起死亡,無法重塑血肉。
文歲雪不想死,她沒活夠。
單蓮張皇失措,眼眸悲泣又征求:“我是在意那些花銷的人嗎?”
“嗯?難道你就沒有喜歡過我,你對我一點都不了解嗎?”
上前,他抓住文歲雪的雙肩搖晃,試圖晃醒一個裝睡的人。
“說什么背叛不可饒恕,已知的背叛是背叛嗎?既已默許,何來原諒一說?!”
“不分開,行嗎?”
“我把婚禮提前,明天,不,就今天,天亮了我們就去領證,然后舉行婚禮!”
“你別急,你再等等,天快亮了······”
他語無倫次地說著,神態近乎癲狂。
文歲雪靜靜望著他,沒有說話,眼神毫無波瀾,冷漠得像是一個旁觀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