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世禮剛才的手語很慢,也很簡短,他已經記下了。
至于他對自己的無理,想到文歲雪對他的在乎程度,南允抿抿唇,按下想要抓了他的想法。
回到家,溫世禮坐在臥室內,想著南允的一言一行。
越想就越是心煩。
甩甩腦袋,他只當自己沒有見過南允。
至于文歲雪那邊,他根本幫不上什么忙。
現在能做的,就是按照她最后的話來行事。
不暴露自己對皇帝的仇恨,不做多余的無用功,相信她會想辦法出宮的。
南王府。
花園亭子內。
按照南允的吩咐,管家找來一位懂手語的人。
南允一邊回想溫世禮當時的動作,一邊抬手比劃。
老頭看著他的動作,神色從平靜到怔然,怔然到蹙眉,最后滿是疑惑。
南允認為他沒看明白,再次比劃了一次。
老頭的眼眸卻依舊是一副不明,好像有點難以理解的樣子。
南允轉頭看了一眼管家,看到管家點頭確認老頭能看懂,他納悶一瞬,出聲:
“老人家,你看明白了嗎?”
老頭點點頭,但卻疑惑地反問:
“世子,您確定您剛才的動作,不是在亂比劃嗎?”
聞言,南允心頭不明,他回想著,肯定地開口:
“就是這樣比劃的。”
不解:“有什么問題嗎?是有什么不對的?”
老頭擰眉,點點頭又搖搖頭。
看著南允,他求穩開口:
“如果世子沒比劃錯的話···我要是說了,你可不能說我亂說啊···”
“那錢,應該也會給我吧?”
他這話,有一種你好像是有點病的感覺。
南允更加好奇了,催促他:
“你照原話說就是,該給你的照樣給你。”
老頭放了放心,斟酌了一下。
“這手語的意思是···”
“我的夙愿,你搶不走。”
南允懵了。
“你沒看錯?”
老頭點頭,有些擺爛道:“那不行世子你再比劃比劃。”
南允想了想,再次比劃了幾次。
看了幾個輪回,老頭都是同一個表情。
那就是沒什么表情。
“世子,我確實沒看錯。”
“你比劃的就是這個意思。”
南允沉眉,轉身看著亭子外的景色,陷入思考。
管家識相地領著老頭去拿錢,吩咐他不要對外說,這才讓他離開。
亭子內。
南允回想著溫世禮的每一個字,每一個動作,還有那最后頗有些挑釁的冷笑。
夙愿···
搶不走···
誰在乎他的夙愿?
還搶,神經吧。
難道,溫世禮知道他看不懂,所以隨便比劃,就為了等他找人詢問,然后一無所知?
幼稚。
草民就是草民,連報復都只敢耍這些小花招。
皇宮內。
太醫院上上下下,忙得團團轉。
上一次這么忙的時候,還是上次。
就是皇帝被刺客踢得不能人道的時候。
到現在,都還沒根治。
一回回的血水從殿內端出,一次次端進干凈的水盆。
不知道的,看這出血量,還以為是哪個妃嬪難產了。
經過層層搶救,文歲雪的傷終于被處理完畢。
看著已經包扎成木乃伊的人,老太醫擦了擦額邊的汗水,走出殿外。
來到皇帝面前,躬身作揖:“皇上,血全都止住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