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待著無聊,你能制出如此靚麗的顏色,對畫應該也有一番自己的見解吧?”
不等文歲雪說話,他接著道:
“我想畫一幅晚霞圖,但總覺得缺了很多意思,你來幫我看看。”
文歲雪皮笑肉不笑:“公子叫我就為了這個?”
媽的,就不能她安安靜靜的待著嗎?
元格修似乎聽出她話里有別的意思,不禁抬眸看她。
“對啊,怎么了?”
說完,想到文歲雪總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,他微微蹙眉:
“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,要不要請大夫看看?”
那倒是沒必要,文歲雪趕緊搖頭。
“沒,就是有些納悶,現下公子不應該是和老爺在一起嗎。”
聞言,元格修臉上臊了一瞬。
輕咳一聲,他清雋著眉眼道:
“事情已經算是安定下來,每過半年,父親都需要去各地分店查賬,今年拖了許久,索性今日便去了,這么多家,每個半月一月的回不來。”
文歲雪點點頭:“哦……”
行吧,都住人家府里了,人家無聊想找她打發時間而已,那就陪他說說話吧。
只是……
她幾步走到畫桌旁,垂眸看著畫紙上交繪的顏料,神色有些尷尬。
“咳、雖然我能制作出顏料,但我對畫,其實一竅不通。”
元格修清雋的眉眼微彎。
“沒關系,不懂正好,提出的意見,或許還能恰到點上。”
文歲雪仔細看著畫,這畫上的晚霞色彩濃烈但布局有些失衡,山的輪廓也略顯生硬。
文歲雪按照自己的觀后感,斟酌著開口:
“公子,這晚霞的美在于它的變幻莫測和那種即將消逝的凄美之感,你這里用色雖佳,但太過規整,少了幾分靈動。
還有這山,仿佛是硬生生插在畫面之中,若能使其線條更柔和些,似融入這晚霞之中,也許會更好。”
元格修聽后眼睛一亮:“你說得有理,本公子竟從未這般想過。”
說著,他將這幅畫收起揉皺扔掉,重新鋪張畫紙,開始作畫。
文歲雪站在一旁靜靜看著,元格修專注作畫時,仿佛將一切都置身事外,格外地認真,倒和平日里那總是不經意露出媚氣的人顯成鮮明的對比。
文歲雪站著無聊,干脆拉著一旁的椅子坐下,百無聊賴道:
“公子,你不也管賬嗎,咋沒跟老爺一塊去,這樣也不用分隔兩地呀。”
元格修看著畫上的幾筆,擰眉思考接下來該怎么畫好,還不忘回答身旁之人的問題。
“府里總要有個主事的,免得有人趁機作祟。”
“何況,不過是分隔半月一月的,又不是半年,我們也并不是有你想的那么分不開……”
文歲雪尷尬地笑笑:“也是哈。”
元格修看出她無聊,便擺擺手。
“出去玩吧,開銷算我的。”
得到這話,文歲雪麻溜地起身,趕緊走了。
但也沒出府去玩。
她是真的不感興趣,再則,好不容易閑下來,當然要好好休息了。
一連幾天下來,她要么就是被元格修叫過去聊天喝酒下棋,要么就是自己待著一動不動。
然后就和元格修混熟了。
熟到幾乎無話不談,倒也不是真的無話不……
今天是10天的第8天。
元格修說她眼光好,連這么隨意的梳妝都能顯得那么好看,便讓她幫自己梳妝打扮一番。
文歲雪:……
一時間分不清自己是多了個兄弟還是多了個閨蜜。
不過,元格修這張臉,確實長得不錯。
但男人不都是那幾個發型。
想了想,她按照元格修的樣貌,挑了一個自己覺得不錯的發型給他束好。
“怎樣?”
元格修盯著鏡子里的自己,媚氣的眉眼染上幾分意外。
文歲雪給他梳的是一個意氣風發,盡顯少年郎桀驁不羈的發型。
文歲雪是刻意的,就是想看看這樣一張臉梳上這樣的發型能有多帥。
沒別的意思,她對失了菊花的男人沒有興趣。
就是單純的欣賞。
現在,元格修一頭墨發高高豎起,額頭兩邊留下瀟灑肆意又恰到好處的劉海,配合這張精致的媚臉一看,給人的感覺真是飄逸又不羈。
有種帥炸天的反派感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