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藥師自娶了文歲雪后,便找了個地方安定下來,不再游歷世間,自此,對她也是寵愛有加。
文初晴不滿足于皇貴妃的位置,設計陷害了皇后,可皇后也不是蠢的,立馬就反將一軍。
她被紀世尋打入冷宮,孤苦一生。
不……不苦……
文歲雪得知她被打入冷宮,天天都花錢求人往她這里送東西。
別人吃不飽穿不暖,她吃得飽穿得暖,別人只能自給自足,她還有個妙妙跟在身側,任勞任怨。
她不苦……
可是她好嫉妒啊。
她求文歲雪想辦法救自己出宮。
某天,冷宮起火,她被文歲雪救了出去。
自此,她隱姓埋名住在文歲雪家。
看著文歲雪和藥師各種恩愛,她心里的嫉妒更甚。
她想不通,為什么不管是第一世還是第二世,文歲雪都能過得比她好。
有天,趁文歲雪在外,她偷了藥師自制的藥,給藥師下了最強烈的猛藥,在藥師起了藥效時,開心地推門而入。
可藥師……居然……自宮了……
看到一地的鮮血,再看到藥師那雙通紅的眼眸滿是憤恨,她嚇壞了,僵在原地,動彈不得。
藥師握著刀,忍著劇痛沖過來,狠狠朝她刺來。
一抹月桂香飄來,文歲雪擋在她的身前,擋住了這一刀。
文歲雪替她死了。
她愣在原地。
藥師瘋了,握著沾血的刀,繼續朝她刺來。
她也死了。
倒在地上,她最后看到的畫面是,藥師抱著文歲雪,干脆利落地自殺了。
她在死亡中哭了。
她想她錯了,自己有個這么好的妹妹,也已經坐到了皇貴妃的位置,為什么就是不知足呢……
夢醒,耳邊傳來嬰啼聲。
奶娘正抱著孩子哄,瞧她醒來,愣了愣,擔憂道:“娘娘,您怎么哭了?”
文初晴眸色一頓,伸手擦了擦臉。
冰冷的水分附到指尖,她瞧著手指上的光澤,神色復雜。
不管是夢里還是夢外……她都是親手害死文歲雪的兇手……
……
“皇上呢……”
奶娘晃著已經安靜下來的嬰兒,輕聲回答:“皇上剛才來過了,現下應在極陽殿批閱奏折。”
文初晴視線從嬰兒身上掃過,蒼白的臉色溫和一瞬,轉而闔上雙眸繼續休息。
坐完月子,聽說紀世尋近日因為朝政之事很是勞累,人也在她坐月子期間忙得沒來過「懷樰宮」,她便端著親手做的補湯前往極陽殿。
一腳踏入,她聞到了空氣中的月桂香。
眉色微動,她忽而想起,夢里的文歲雪,似乎就是一身的月桂香。
紀世尋說他不喜歡這個味道,那又為什么在極陽殿點燃月桂香?
一個答案在心里呼之欲出。
紀世尋注意到門口有人,轉眼看去,臉色一下子就冷了下來。
“你來干什么?”
文初晴回神,端著補湯有些站不住腳。
“臣妾……聽說皇上近日勞累,所以親手做了羹湯。”
紀世尋臉色不變,反而越發地冷。
“朕早說過,極陽殿,除了朕,還有灑掃的宮人與貼身太監,其余人不可踏入,你忘了?”
文初晴怎么可能忘,可她以為自己是特殊的那個……
現在看到紀世尋渾身都圍繞著冷氣,人也是第一次用這種態度對她,她不禁抓緊了手上的托盤。
“是臣妾的錯,臣妾這就回去……”
快步轉身,才一腳踏出殿門,就聽紀世尋道:“等等。”
她傷神的眸色一亮,不等轉身看去,就聽紀世尋語氣緩慢又冰冷道:
“朕已知曉,歲兒的死與你脫不開關系。”
聞言,文初晴背脊一僵,冷汗一下下冒了出來,險些沒有抓穩手上的托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