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時間,所有人都只是靜靜地看著這一幕。
他們都知道,白氏血族的4兄弟,為了爭得王爵的位置,早就已經開始了回合制的爭斗。
這是白氏血族一直以來的傳位規則。
誰能得到王爵的肯定,誰就是王爵的繼承者。
至于這個白衣人類,他們都能感覺到,這人身上有白勀的標記。
很顯然,推這人類下樓的某人也是知道了這一點,所以才故意把人推下了樓。
畢竟,白勀是第一次標記人類,無論是誰,都覺得這是件很稀奇的事。
“啊、嘶……”
文歲雪順著層層樓梯急速下墜,身體與堅硬的臺階不斷碰撞、摩擦著。
每一次撞擊都帶來一陣劇痛,仿佛無數根鋼針同時扎入她的身軀。
最終,她滾到了地平面。
膝蓋已經磕破,鮮血從中滲出,在白花花的衣裙上留下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痕。
手掌同樣未能幸免,擦傷處火辣辣地疼,絲絲血跡沾染在了原本潔白無瑕的衣裙之上,宛如盛開的紅梅。
她現在本就虛弱,再經歷這一番折騰后,只覺得天旋地轉,腦袋沉重得像是灌了鉛,昏昏沉沉,難以保持清醒。
緊接著,一陣尖銳刺耳的耳鳴聲在耳邊轟然響起,如同洶涌澎湃的海浪一波接著一波襲來,令她神志難以清晰。
她試圖掙扎著站起身來,可四肢卻軟綿綿的毫無力氣,根本無法聽從大腦的指揮。
就在這時,恍惚之間,她隱約從那惱人的耳鳴聲中捕捉到一些異樣的聲響,似乎周圍有許多人正在倒抽著涼氣。
“嘶……”
血族們情不自禁地發出驚嘆之聲,目光緊緊鎖定在文歲雪身上,一個個喉嚨滾動,吞咽口水的聲音此起彼伏。
他們眼中閃爍著貪婪和渴望的光芒,仿佛看到了世間最為誘人的美食。
“白勀公爵,這個人類,真的是特意為我們準備的嗎?”有人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,開口問道。
期間,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郁的香氣,那是文歲雪身上散發出來的血腥氣息。
對于這些血族來說,這股氣味簡直就是致命的誘惑。
他們從未聞過如此香甜純粹的血氣,它就像是一種能夠勾魂攝魄的迷藥,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想要為之瘋狂。
如果不是清楚眼前這個人類已經被白勀標記過,恐怕這群血族都難以抑制心里的沖動。
站在二樓的紅發男子微微瞇起雙眸,瞳孔深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異動。
身為白氏血族,他品嘗過的血液不計其數,然而像這般純真且香甜可口的血氣,卻是生平頭一回嗅到。
這美妙的味道幾乎要蓋過大廳內其他所有的血味,成為唯一占據人們嗅覺感官的存在。
一直冷眼旁觀的白勀此時再也無法坐視不管,只見他身形一閃,瞬間便來到了文歲雪身旁。
他俯下身去,動作輕柔而迅速地將傷痕累累的人抱入懷中,仿佛懷抱著一件稀世珍寶。
背對著眾人,他冷聲道:“這是我送給自己的生辰禮,宴會繼續,你們隨意。”
聞言,眾人可惜地嘆了口氣。
白勀微微抬頭,視線越過長長的階梯,漠然地盯著紅發男。
紅發男的目光從文歲雪染了血的手挪開,稍稍上移,一下就對上那雙冰冷的紅眸。
他勾唇,剛想要說話,白勀已然閃到他身后。
兩人背對而立。
“白賴,你想過白承和白特為什么沒來我的生日宴么?”
白賴一怔,察覺到體內的異動,目光眺望整個大廳和血族,一下就落到剛才喝過的紅酒杯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