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當然不是。”燕然搖了搖頭。
“案子沒有進展,事情卻越鬧越大,那是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的……咱們去找蔡大人!”
“哦……”紅袖一聽,立刻深深地點了點頭。
按理說確實應該這么做,現在這案子由燕然偵辦,蔡攸大人卻是負責整件案子的人。
所以一旦有情況,應該隨時向蔡攸匯報,他果然是思路清晰……
正當他們一同趕路的時候,就在武德司大門外一拐彎兒的茶樓門口,卻有一個人忽然站住了腳步。
這個人咬牙切齒地捂著自己的耳朵,一邊走路一邊疼得嘶嘶吸氣,正是早上挨打的那位管家陳善。
他現在完全沒有那股趾高氣揚的勁兒了,臉上滿是氣急敗壞,含怒帶恨的神色。
本來他都已經走過茶樓門口了,卻忽然聽到里面傳來“噼里啪拉”碗碟砸碎的動靜,還有幾個人放肆囂張的哈哈大笑聲。
等他轉頭一看,就發現茶樓里幾個華服公子,正把一個抱著琵琶賣唱的小姑娘推來搡去,在那里戲弄玩耍。
旁邊一個拉琴的老頭,看來是那小姑娘的父親,腦袋被茶壺打得頭破血流。
老頭正岔開雙腿,坐在地上嗚嗚地哭嚎,看著女兒被他們欺負,卻不敢上前阻攔。
陳管家再仔細看這幾個惡少,頓時就是眼前一亮……這些人全都是他家公子陳青藤的朋友!
這些狐朋狗友一共有五六個,小的十七八,大的也就二十出頭,沒事就在一起玩。
他的身份也相差不多,不是某尚書的公子,就是哪位少卿的兒子。
這幫小衙內臭味相投混作了一幫,平日里欺男霸女慣了,他們仗著家中權勢熏天,弄得汴京街頭無人敢惹!
陳善一看見這些衙內在酒樓里鬧事,卻是猛地精神一震,一條毒計霎時就從他的心里竄了出來。
“少爺們吶!”想到這里,陳善一跺腳。
他把捂著耳朵的那只手上,殘留的鮮血往臉上一抹,一邊哭著一邊就進了茶樓。
可是就在陳善大呼小叫的跑進來,吸引的那些小衙內們紛紛回頭之際。
在茶樓的柜臺后,卻飛快地伸出了一只手,拉住了那賣唱少女的衣帶,“嗖”的一下把她拽到了柜臺里。
之后柜臺后面又伸出一只腳,在那個欲哭無淚的老漢屁股上踹了一下。
結果那老漢一回頭的工夫,也被那只手給拽了進去。
等到三個人都躲在柜臺后面,就見一只胖乎乎的小手一頓比劃,告訴這父女二人趕緊從柜臺后邊,直接進帳房,然后跳窗戶逃走。
他還從懷里掏出一塊銀子,大概有一兩上下,塞在那老漢手里,然后擺手示意他們無需多禮,趕快走人!
那老漢和賣唱的小姑娘真是如蒙大赦,她們聽話地悄悄進了賬房,從窗戶溜了。
之后柜臺后面,一個年輕的小胖子坐在柜臺后邊的地上,順手端起了一碟茴香豆。
他一邊把豆子一顆一顆的往嘴里扔,一邊靜靜聽著外面那幾塊料的說話聲。
……
柜臺外邊,陳善聲淚俱下地說道:“我提了!我能不提嗎?”
“我提起我們家少爺,有一幫至交好友來的,說他們結為異姓兄弟,都是義氣深重之人。”
“我告訴那個姓燕的,說要是他再敢跟我們家青藤少爺為難,當心我家少爺的異姓兄弟饒不了他!”
“但是我這不提還好,一提反倒更糟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