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見燕然叫住侍衛之后,拱手向著城樓上說道:“圣上明鑒!”
“下官前日接到圣旨,武德司負責金遼兩國使者,一應安全事宜,如今這件事正是臣的職責所在!”
“這把劍出自金國薩滿之手,若要呈送圣上御覽,以微臣所見……還是檢查一下的好。”
“嗯?”
聽到燕然的話,連同國師林靈素還有高俅和蔡京,都驚訝地看向了燕然。
沒想到他對之前的婚事只字不提,卻忽然來了這么一句,這又有什么用?
蔡京一下陰沉了臉,高俅卻皺眉說道:“燕然!你這是什么意思?你是何居心?”
“我什么意思?你非要我明說嗎?”燕然一聽到這話,他挑起一根大拇指,向著身后的廣場上指了指。
“那邊滿地的毒蟲毒藥,流膿淌血的,高太尉莫非是沒看見?”
“這把劍萬一要是沾上了什么東西,再被天子摸到手上,責任太尉你擔得起嗎?”
“再說了,這件事自有天子圣裁,”只見燕然拱手向著宋徽宗施禮道:
“敢問高太尉,你這時候站出來攔著,你又是何居心?”
燕然這句話直白無情,居然直指殿帥府太尉,就連皇帝趙佶,都被燕然話里的意思嚇了一跳。
太尉高俅見到燕然言辭犀利,他也回頭向著天子趙佶看了一眼。
只見這位皇帝目光游疑,顯然是心下猶豫,還沒拿定主意。
仗著天子盛寵,高俅向下冷冷地說道:“你還想上來檢視?那是太宗遺物,天子佩劍!也是你能過手的嗎?”
“倒是燕然你有何用意?莫非是想要栽贓陷害金國薩滿?”
“我怎么栽贓?”燕然聞言卻是一步不讓,他居然就咬死了非要檢查那把寶劍!
只見他不慌不忙,沉聲說道:“下官從那邊過來,至今距離天子劍兩丈有余,我可從來沒碰過那把劍!”
“而且我并沒說要親自檢視,誰來檢查都行,所以那把劍真要是有問題,也怪不得我吧?”
高俅冷笑了一聲說道:“金國使者心懷好意而來,還奉還了我朝太宗天子劍,這般誠意,怎容你如此污蔑?”
燕然隨即朗聲回懟道:“天子安危,不容有失,臣子盡責,理應如此!”
“我燕然就算過于謹慎一萬次也是應該的,可高太尉這般心存僥幸,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危險,付出的代價可是我大宋天子。”
“高太尉!你說此劍無事,你何不下來查驗一番,你敢不敢?”
“你!”
燕然這番話說得有理有節,擲地鏗鏘,那太尉高俅被他的話兩頭堵得嚴嚴實實,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分辯。
而這時的宣德樓城下,卻忽然有人大聲說道:
“小人陸謙……忝為禁軍都虞侯,愿為天子驗劍!”
隨著說話聲,就見一個人走出來,向著城樓上行禮,燕然一眼看去,果然是那個小人陸謙。
哪特么都有你!燕然一見此人心中暗恨,陸謙這個時候出來拍高俅的馬屁,真是死不足惜!
此刻城樓上的太尉高俅,看向了大宋天子,皇帝趙佶也微微點了點頭。
這位大宋皇帝,雖然不知道城樓下的矛盾是怎么出現的,但他好歹清楚,人家燕然是為他的安全著想。
雖然這小子有些過于小心了,不過年輕官員做事認真,卻也沒法加以指責。
一見到天子首肯,那位虞侯陸謙,也笑著轉過身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