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這方法還有個好處,貢生拿著監照當個小吏,不用遵循本地人不得在本地做官的規則。
如此一來,吏員可以就近照顧家庭,還能借助家族的勢力,每月的俸祿如果不夠花銷,也能從各個渠道弄幾兩銀子的其他收入。
所以這個途徑還算不錯,更何況小吏干好了,晉升官員也不是沒可能的。
夏教諭說完這番話之后,燕然點了點頭,然后又向他問道:
“今年的貢生現在都在哪兒呢?”
“嗨!”夏語冰教諭笑著答道:“那些孩子們幾年來在國子監謹言慎行,一個個把他們拘束得都不行了。”
“如今都拿到了監照,他們也不歸國子監管了,自然是要呼朋喚友,在汴京城各處好好松快幾日。”
“他們天南海北的很快就要分散開,由此聚在一塊,歡慶些時日也是常理。”
“燕司丞要是去找那些當年出監的貢生,只管到大瓦子的酒樓去,一逮就是一窩……今年那百十來個人,保準都在一起飲酒聽曲呢!”
“說起來……燕司丞倒是要找哪一位啊?那些學生我都認識!”
這位老哥還挺熱心,但燕然聽見這句話卻苦笑了一下,他也不知道前天晚上死的那四個,到底叫什么名字。
因此燕然只好笑著搖頭,謝過了夏教諭的好意。
好在此行總算知道了那些學生的去處,燕然隨后起身告辭,旁邊一直默默不語的宋隱龍也站了起來。
他們走出房間時,燕然還不經意地指著夏教諭的手問道:
“夏先生怎么弄的?手上都是印泥。”
“嗨!”這位夏語冰先生苦笑著說道:
“這幾天來寫了一百多份監照,都是我在祭酒大人那里一張張寫出來的,用印時難免沾上些……讓小侯爺見笑了!
“豈敢豈敢!”燕然聽見這話,于是笑著拱手告辭。
……
他們在屋子里說話的當口,門外的程煉心看了一眼墻角那邊宋隱龍帶來的護衛,低聲向蘇信問道:
“蘇大哥……我就納悶兒了!”
“咱們又是絲線又是印泥的,好不容易通過線索找到了國子監,還多虧九里黃老師和安錦繡阿姨的幫忙。”
“可那機速房的宋隱龍,他是怎么找到這兒的?”
“你問這個啊?”蘇信聽了淡淡地答道:“說出來一文錢都不值。”
“那狗東西故弄玄虛,沒有咱們,他才找不到國子監呢!”
聽到這里,程煉心這才恍然大悟!
“原來宋隱龍是這種人!”他鼻子里不屑地哼了一聲。
接著他見到官署門簾晃動,連忙走上去幫燕然把厚布簾打了起來。
等大家出了國子監,燕然看了看天色,決定還是先回自己的侯府。
因為他們清晨出來,到現在還沒日上三竿,這個時候去大瓦子就太早了。
那幫學生們已經接連縱酒狂歡了幾天,午時之前他們要是能起床,那才是活見鬼了!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