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然說到這里,大家心中突然一緊!
因為他們知道燕然這番話非常重要,他對這支學員團隊,竟是如此看重!
可是這群學生最近這段日子以來,表現卻并沒有絲毫出彩之處……因此大家聽到老師對他們寄予如此厚望,心里卻越發沉重起來。
“沒關系,今天我照舊不會插手,讓你們盡情展現。”燕然笑著說道:“即便你們不相信自己,也應該相信我的眼光!”
“今天這場子交給你們了,有我在你們身后,不用擔心闖禍。”
“給我飆起來,浪起來,給我貼地飛翔!讓我看到你們的才華和信心,不要懷疑自己!”
“是!”
眾人踏上樓梯之際,聽到老師的這番話,不由得心中暗自激蕩!
老師那么厲害,我們又學了這么多,怎么會如此束手束腳?
不能讓老師失望!接下來……看我們表演!
……
來到樓上,三樓高朋滿座,喧鬧歡笑聲此起彼伏。
他們行走在一片深青色的絲織官袍之間,想起墻中那八具詭異的尸體,再看眼前這番奢華快活的景象,眾人心里不由得毛骨悚然!
那四個冒名頂替的人,到底在不在這些人中間?
三樓的格局和一樓一樣,只是被國子監的學生包了場,大概有一百三四十名學生,圍著二十來張桌子,正在歡暢的飲宴。
斟酒布菜的侍女穿花蝴蝶一般行走在其間,每張桌上坐的姑娘不時被那些風流倜儻的學子逗得花枝亂顫,笑聲如同銀鈴一般。
歡聲笑語順著窗戶,一直傳到了外面的大街上。
大廳的最西邊是七八個樂師,正在撫琴鼓瑟,一位明妍絕倫的女子,雙眼如同春水般蕩漾著湖綠色的光芒,果然是一位絕色胡姬!
這姑娘的年齡也就是十八歲左右,從相貌到身材,都帶著極度誘惑的異域風情。
但她開口一唱,卻是字正腔圓的大宋官話:
“燎沉香,消溽暑。鳥雀呼晴,侵曉窺檐語。”
“葉上初陽干宿雨、水面清圓,一一風荷舉。”
“故鄉遙,何日去?家住吳門,久作長安旅。”
“五月漁郎相憶否?小楫輕舟,夢入芙蓉浦……”
這姑娘一句“家住吳門,久作長安旅”,對于這些數年求學在外,即將歸家的學子而言,再是應景不過。
因此這些率性而為的年輕人聽到此處,不由得一起大聲叫好。
“阿依娜姑娘最美了,跟我歸家可否?”
“別聽他的,小心這孫子半路上把你賣了……跟我回家,我讓你做正牌娘子!”
“哈哈哈,癩蛤蟆想吃天鵝肉!也不照照自己!”
這些學生看來有的酒量不行,已經喝得東倒西歪,亂七八糟說什么的都有。
那位阿依那姑娘卻顯然是見慣了這種場面,她笑著一一應對,竟是游刃有余。
既不得罪人,又把大家的心氣撩撥得越來越高。
燕然在旁邊看著,心里清楚得很,阿依姑娘這水準,可不是那些單純的學生能駕馭得了的!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