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家說的道理,他也是清楚不過,他一個管監獄的牢頭,又不是正管判案子的官兒,疏通關系怎么可能疏通不到他的頭上?
“那先生是要干什么?”蔡慶好奇地問道。
“想給我那個堂弟,滿京華留個后,”龐七郎一笑說道:
“我知道蔡相公管著監牢,今天晚上又是您正好當值。”
“反正現在案子還沒判,離秋后問斬還有一些日子,我已經讓我叔父買了一個大閨女,頗有宜男之相。”
“今晚子時前后,我帶著姑娘去找您,你把我們放進大牢,讓我那個堂弟好好快活一番。”
“不為別的,就為生下個兒子,別讓我叔父家斷了香火。”
“就一次?那怎么保證,那女的能懷上孩子?”一枝花蔡慶也不傻,立刻明白了龐七郎的意思。
他笑嘻嘻地問道:“你的表弟就算再厲害,也不至于一槍命中吧?”
“所以這錠金子,不是一錘子買賣……是進去一次給您六兩!”龐七郎笑了笑說道:
“以后只要是您當值,我就帶著那姑娘進去,咱們一回一結帳!”
“這……”
一聽到這里,一枝花蔡慶不由得心里大喜過望!
他知道,這可是一樁細水長流的生意,要是那姑娘來上個十次八次的,這錢可就海了去了!
蔡慶本能的眼珠一轉,尋思著再想個什么主意,敲竹杠勒脖子,讓自己多掙倆錢。
以這幫人的德性,多少錢他們也不嫌咬手!
可一枝花蔡慶還沒開口,卻見對面的小伙子一伸手,把桌子上那錠黃金拿在了手里。
他在桌面上輕輕敲打著金錠,苦笑著搖頭道:“這種事瞞不了蔡相公,你心里應該清楚得很。”
“首先第一條就是,那姑娘能不能懷上孕還兩說著。”
“還有第二條,就算真懷上了,還有一半的可能會生個丫頭,到時候他們家還是個絕戶!”
“另外第三條,這銀子花得不算少,誰家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是吧?”
“所以,蔡相公您看要是行,咱們就這么說定了。”
“不管怎么說,延人子嗣也是個行善積德的事,所謂人在公門好修行,您這次手一抬,不但有錢賺,還穩穩地一樁功德到手。”
“可您要是不答應,其實也沒關系,我只管回去跟我叔父一說,好歹也算是我盡到心意了。”
“這黃澄澄的金子拿出來,您都不愿意要,他總不能再怪我這個當侄兒的了吧?”
說著龐七郎看都沒看,拿起金錠就要往懷里揣……
“慢著!”
那一枝花蔡慶見到手的金子馬上要飛走,他眼睛都紅了!
他連忙開口說道:“得!你既然這么說,那我也算是積攢了一份功德。”
“你說的這事,我答應了!”
“那行,多謝蔡相公幫襯!”龐七郎隨即把那錠黃金揣到懷里,笑著向蔡慶說道:
“今晚子時,我就把姑娘帶過去,您一放我們進大牢,我立刻就把這次的錢交了!”
蔡慶看到金子收起來了,他又上下打量了龐七郎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