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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一刻,從國師那里返回侯府的范楞娃和欒廷玉,正走在一條小街上。
欒廷玉這些日子以來,天天都跟在范楞娃的屁股后面,這兩兄弟磨合得也不錯。
燕家侯府里的人,這段時日都是格外小心,他們兩兄弟也輕易沒機會出來。
因此這憶回來到街上,欒廷玉看著路邊青樓里彩裙飄擺,姑娘銀鈴般的笑聲隨著脂粉香氣飄散出來……這哥們兒提著鐵棒,目光不由自主地就被吸引了過去。
等他回過頭來,看到范大哥正目不斜視地往前走,他不由得笑著問道:
“我聽說早些日子,范大哥把開到手的餉錢,都盡數送到了青樓里頭。”
“大哥在這上面最舍得花錢,結交的還都是頂尖兒的姑娘,怎么這次出來,您也不說帶兄弟到樓子里耍耍?”
“戒了,”范楞娃聞言,沖著欒廷玉笑了笑。
“你要是想松泛松泛筋骨,你自去耍子就是,我一人回去報信也行。”
“那就算了!”欒廷玉一邊跟上范楞娃的腳步,一邊笑道:
“怎么這也能戒了?大哥你對自己這么狠嗎?再說了你戒它干嘛呀?”
“師父不高興,”范楞娃又笑著揚了揚眉毛:
“有一次我回去,她聞著我身上的脂粉味兒,臉上跟掛了霜似的。”
“我知道師父不樂意讓我沾這個調調兒,打那以后就戒了。”
“哦!管的嚴!應該的應該的!”欒廷玉好像聽出來什么,立刻眉飛色舞地附和了一句!
就這樣他們走著走著,兩人看見迎面過來一個小姑娘。
她胳膊上挎著花籃,是一位沿街賣花的。
籃子里水靈靈的茉莉花馥郁生香,襯著碧綠的葉子,看起來分外可喜!
看到這個賣花的小姑娘,欒廷玉一拍腦袋說道:“范大哥的師父不是最喜歡茉莉香嗎?”
“你何不買上幾朵,回去送給師父,她老人家必定夸你懂事!”
“有道理!”聽到此處,范楞娃也點了點頭。
那賣花的小姑娘甚是機靈,都不用人招呼,一見這倆人的目光看過來,隨即便挎著花籃過了街。
當她走到范楞娃面前,那小姑娘就把手中一束茉莉,向著他遞過去……
突然間,范楞娃抬腳向著旁邊一踢!
那欒廷玉手中的鐵棍末端,原本垂在身后,被范楞娃這一腳,正好踢中棍尾。
剎那間前面的鐵棒棒頭,發出了“嗚”的一聲呼嘯,一個橫掃便向著那小姑娘的臉側打去。
異變陡生,欒廷玉大驚之下一個沒留神,掌中的鐵棍差點兒脫了手!
那小姑娘卻閃電般的向后一退,靈動異常的閃開了鐵棒橫掃,順手將花籃扔到了一旁。
“好家伙!”只見那小姑娘開口說話,鼻腔之中竟是軟糯的呢喃之音,居然極為動聽!
“區區一個燕府家丁,居然也有這樣的眼力,能看破本姑娘的偽裝。”
“你沿街賣花卻一聲不吭,是怕暴露了你的南方口音。”
此時的范楞娃,慢慢握住了身后的刀柄,冷冷地說道:
“你那束花上有毒粉的味道,離著老遠我就聞到了。”
“還有你喬裝改扮的技術也太差了,臉上畫得跟個鬼似的,沒找個師父好好學學嗎?”
幾句話之間便是三條破綻,從范楞娃嘴里脫口而出!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