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當他指著地上的尸體,想讓程煉心把這玩意兒也弄走的時候,一看到那年輕人臉上漠然的神色,卻硬是沒敢開這個口!
可程煉心在轉身之際,卻又回過頭,向著賬房先生問道:
“你是不是剛才管我叫山賊來的?”
“是啊!”
“山賊也是你叫的?”
程煉心竟然回手一刀,又割開了這個賬房先生的咽喉!
那四個剛搬完箱子的大漢,一見這個年輕人說殺人就殺人。
自己這邊的賬房先生捂著滋滋噴血的脖子,兩腿一軟栽倒在地,頃刻間嗆啷作響,四個人一起拔出了腰間的鋼刀!
“告訴下一任賬房,說話小心點兒!”
程煉心卻連頭都沒回。
他用指尖帶血的刀鋒,朝后指了指那四個一臉緊張的大漢,撂下一句話之后,居然就這么走了!
慢慢的,賬房先生停止了掙扎,屋子里滿是血腥味!
燭光下,四把鋼刀的光芒不住地顫動……自始至終那四個魁梧的大漢,都沒敢挪動一下腳步!
“這么殺人,真的沒關系嗎?”
等到他們重新坐了馬車走在路上,呼延訣還擔心地向程煉心問了一句。
“師兄教你一手。”
程煉心卻閉上眼睛,把頭靠在馬車的地板上,淡淡地說道:
“今天咱們查清了泰山商棧的秘密,取得了宋江使者的口供,而且還滅了口,任務已經完成了。”
“至于說剛剛殺人……殺一個當然不行,但是殺兩個就沒問題。”
“這個泰山商棧,是給那個狗官司過辦事的,那個使者是宋江的手下。”
“宋江派出去的使者沒了,自然要找到知州的頭上。知州的賬房也死了,他也要找宋江算賬!”
“所以他們兩個各執一詞,都覺得問題在對方身上,到底是誰的過錯,他們怎么可能說得清楚?”
“這些東西不殺,留著他們過年嗎?這些銀子即使沒經過審問,難道你不知道,他們會送往哪里?”
“那自然是梁山啊!”這時的呼延訣也明白了,隨即一口說出了答案!
“所以咱們在后邊偷偷摸摸的跟蹤,想要來個順藤摸瓜根本沒意義。用最簡單快速有效的方法,得到情報才是正解。”
程煉心說完了這句話,他閉著眼睛就像是睡著了一樣……
呼延訣卻和徐寧兩個人的目光對視了一下,眼里滿是敬佩和羨慕之色。
程煉心師兄不愧是早投入了師門幾年,跟呼延訣這樣剛入門的小師弟相比,真是不可同日而語!
別看程師兄在所有人的面前,都是一副笑嘻嘻的樣子。
可他出來獨當一面之時,行動真是果斷堅決,讓人看了不禁心底發寒!
……
此時的知州府里。
當曹桑推開房門,鬼鬼祟祟的一探頭,發現外間屋里一個人都沒有。
他這才無聲地松了口氣,輕手輕腳的把錦袍玉帶和貂裘,全都原封不動地掛回了架子上。
在這之后,他一回身就碰到了一把椅子,發出了“咣”的一聲!
這一聲動靜,把這個偷偷摸摸的家伙嚇得全身一抖,連忙輕手輕腳退出了房間!
等到他回到下人的屋里,旁邊的范楞娃大哥已經蹬了被子,正睡得酣暢淋漓。
油泥鰍躡手躡腳地回到了自己床上,蓋上被子之后一閉眼,腦海里全是之前那些畫面!
黑暗中的抵死纏綿,大夫人和小十七滿身香汗淋漓的手感,還有那一次次的魂飛天外,夢幻迷離!
此時當油泥鰍倪虹沉沉睡去時,他還沒意識到一件事。
今天,他一次也沒想起過梁山的宋江哥哥……
盡是美食美酒,香艷的奇跡,他實在是太忙了,真沒那個工夫!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