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會是鍋?不對,肯定被她掉包了!另一個包裹呢,你把另一個包裹也打開!”剛剛“揭穿”顏昉的男人不敢相信顏昉的包裹里只有一口鍋,聲嘶力竭的樣子,似乎在極力證明著什么。
顏昉難得聽話,當著眾人的面打開第二個包裹。
依舊是油布包裹著一床棉被,不同的是,這一方棉被里居然包裹著許多小魚干!
薛氏愣住了。
之前他們買了那么多的肉干,哪去了?為什么只剩下小魚干?
腥味十足的小魚干出現在眾人面前的一瞬間,頓時把眾人熏出老遠。
“這是什么東西,臭死了!”
“她沒病吧,居然把這么臭的東西藏在被子里?那被子臭烘烘的,還能用嗎?”
眾人一臉嫌棄,劉鵬則是一陣無語。
顏昉捏了一根小魚干丟進嘴里,邊嚼邊說:“我買鍋是為煮野菜用的,買魚干是為了充饑解饞,怎么,這些都是違禁品嗎?”
劉鵬的嘴角抽了兩下,手慢慢松開一直握著的刀柄,道:“不算違禁品,你可以帶去上路。”
“如此甚好。”
轉身的時候,劉鵬看向面色不明的眾人,說道:“現在已經離開了京城,流放路上也不會再進城,有不愿佩戴腳鐐和枷鎖的人,可以花錢解掉。食物每人每日有兩個黑面窩頭,路上遇到水源,野菜,你們可以自行去取。唯一的規矩是不能逃跑,發現逃跑的人就地斬殺,親屬連坐,爾等可聽清楚了嗎?”
屋內屋外加起來約莫有上百人,此時一個個嚇得鴉雀無聲。
不少人對劉鵬的說法表示震驚,畢竟其中很多人根本不會想到,只要花錢就可以不戴枷鎖?
這還不算,這時,酒肆小二竟然趕著一輛馬車尋來,馬車上載著上好的酒水,一看到顏昉,店小二就樂呵呵地說道:“小娘子,您要的東西送來了!”
顏昉笑著給小二結算銀兩,馬車自然也留下了。
劉鵬一臉吃驚:“你真買了馬車?還買了酒?”
顏昉笑著說:“這一路需靠諸位官爺多多照應,畢竟荒山野嶺豺狼虎豹兇狠異常,官爺若沒吃好,如何保護我等呢?”
“哈哈哈,說得有理,我等先行謝過!”
解差搬了酒水回屋喝酒吃肉去了,其余流放犯人又饞又羨慕,紛紛猜想顏昉究竟哪來的銀錢,竟然能買這么多東西?
睡覺前,顏昉從空間里拿了一些肉干和饅頭,去找顏興懷。
因顏興懷是重犯,輕易不許旁人靠近,此刻他孤零零的坐在囚車里,任由寒風刺骨卻避無可避。
趁著夜色,顏昉把東西遞給顏興懷后,說道:“爹,您等著,我花錢救您出囚車吧。”
雖說救顏興懷出囚車有些困難,顏昉總想試上一試。
顏興懷卻笑著搖頭,說:“我家阿昉長大了。爹坐囚車挺好的,不用走路,也省了很多事。”話音一落,顏興懷忍不住咳嗽了兩聲。
顏昉聽出顏興懷有內傷,伸手搭脈后,果然見顏興懷脈象雜亂,氣血不穩。
“這幫畜生!”顏昉恨極,她終于明白,為何上一世的顏氏族人會盡數命喪地震和瘟疫。
就眼下顏興懷的身體狀況,如果沒有得到及時救治,就算沒有地震和瘟疫,他也撐不到流放地。
“爹,您忍著點。”顏昉話音一落,順手幫顏興懷接好斷骨。
骨頭咔擦接好的一瞬,疼的顏興懷差點閉過氣去。
好在顏興懷是在戰場廝殺多年的老將,這些疼痛還是能忍得了的。
緊接著,顏昉又從空間里拿了外傷藥,幫顏興懷敷在傷口處,并給他喂了一粒藥丸,這才稍稍放下心來。
“爹,這塊毯子您披上,可擋風寒。”
看著顏昉如同變戲法一般,一會兒拿出這個,一會兒又拿出那個,顏興懷震驚之余悄悄叮囑道:
“阿昉,此時形勢艱難,你雙拳難敵四手,定要學會藏拙才好。爹的事情你不用擔心,照顧好你娘她們,就是幫爹最大的忙了。”
顏昉含淚點頭,將父親的囑托深深記在了心上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