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氏聽老太太的一番咒罵氣得渾身哆嗦,虧她剛剛心軟,盤算著要不要真的救下這家人。
現在看來,像這樣的白眼狼,就算今日救了,日后也極有可能被他們反咬。
“我們國公府當初在富貴的時候記得拉扯你們一起享福,已經算做到了仁至義盡。今天的事情明明是你們咎由自取,要怪就怪你們的兒子太過自私,拋下一家老小自己逃走,他才是最該死的那個!”
別看王氏遇事總喜歡哭哭啼啼掉眼淚,可她畢竟當了這么多年的國公府主母,骨子里自然是有些主意的。
那家人此時已經情緒崩潰,根本聽不進去任何話。
尤其聽王氏這么說的時候,老太太和年輕母親甚至還想撲過來搶奪顏昉的錢。
就在這個時候,一旁的解差手起刀落,再次迅速結果了剩余三人的性命。
處理完尸體之后,解差順勢拿走死去犯人身上的值錢物件,包括之前被老太太視若珍寶的那錠銀子。
周圍終于安靜下來。
眾人嚇得噤若寒蟬,再不敢多說一句。
“上路!”劉鵬的一聲高喝,流放隊伍再次沿路線出發。
顏昉和薛氏坐在車轅上趕車的時候,薛氏反過來安慰顏昉:“阿昉,剛剛的事情你不用放在心上。流放隊伍里有這么多人,每天都有人想逃跑,咱們就算想救人也是有心無力。”
顏昉輕輕點頭,她沒說的是,其實她壓根沒想過救人。
如果她今日出手買下那幾個人,剩下的人會更不好管理。
用不了多久,顏昉就會被他們拖垮。
等到下一次原地休息吃黑面窩頭的時候,顏昉找劉鵬請假:“隊長,剛剛過來的時候,我看到路邊有野菜,想去挖一些來吃,可以嗎?”
劉鵬點頭:“你不能走遠,必須盡快回來。”
流放的隊伍每人每日只有兩個黑面窩頭,想要活下去,必須沿路想法子找吃的。
“放心吧,我家里人還在這里,我可舍不得撇下他們。”顏昉笑著說。
她才離開隊伍沒幾步,就聽見身后的人群里有人高聲喊了一句:“官爺,顏昉跑了,快砍死她!”
顏昉轉身笑看起哄的那人,見他正是之前被顏昉弄斷雙手的外男登徒子,登時冷笑道:“看來,上一次不止廢掉你的手,還應該廢掉你的舌頭才對。真以為官爺都是吃素的,我要是真想跑,哪輪到你在這里大呼小叫。”
那人一窒,漲紅著臉想要回嘴,卻不知道應該說什么才好。
和顏昉料想的一樣,這一次她在路邊不僅挖到不少馬齒筧,竟然還找到了許多野生的生姜。
在流放的途中,野生的生姜可是好東西。
遇到風寒感冒的時候,熬一鍋辣辣的姜湯最能驅寒,絕對可以救人性命。
“可惜只有一些野菜,要是能有些肉就好了。”想到顏興懷此刻的身體狀況,以及家里的老弱婦孺,顏昉覺得必要的營養還是要有的。
雖說她在空間里藏了不少肉干等物,那種東西卻輕易不能拿出來,免得招人眼熱。
就在這個時候,一只長尾巴的野雞,忽然從草叢里呼啦啦飛出。
顏昉眼疾手快,順勢抓住野雞的長尾巴定睛一看,發現剛剛野雞趴窩的草叢里,不僅有一窩野雞蛋,還有一條極北蝰蛇。
蛇身光潔布滿冷血的鱗片,小小的蛇眼死死盯著顏昉不說,蛇嘴一張一合,竟還吞吐著分叉的紅色信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