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人諂媚的話還沒說完,顏昉已經出現在眾人身后淡淡說了句:“我和蒙飛騎的事情沒有談妥。大家不要想那些沒用的,有空的話,還是多想想咱們如何挺過這段流放路,如何能活著抵達嶺南吧。”
大家臉上的笑意,隨著顏昉的一句話僵在當場。
“不能吧,能跟著蒙將軍回去是多好的事。你自己不用再受苦受累,也能順帶幫幫我們。”
“你們如果有心,也可以找蒙飛騎納你們做妾,到時候一樣可以跟他享福,同樣也能幫到族人。”顏昉直接懟了回去。
這幫人以前過窮苦日子的時候,惦記著找護國公幫扶,想要依靠護國公;現在護國公出事了,他們惦記著依靠顏昉,想讓顏昉和蒙飛騎重新和好,完全不會關心,蒙飛騎是不是真的會對顏昉好。
現在聽到顏昉這么說話,不少人氣得白了臉:“你怎么說話呢?我們是為你好,是不想讓你跟著我們過苦日子。”
“國公爺那么好的一個人,怎么生出你這么個牙尖嘴利的女娃子。連蒙將軍這么好的男人都不要,莫非你想上天配皇帝老子不成!”
眾人你一言我一語,沖顏昉發泄著自己的不滿。
顏昉看他們惱羞成怒的樣子,就像在看一場笑話:“我這個人可能是屬黃連的,天生喜歡吃苦。剛剛我已經說過了,你們要是誰覺得蒙飛騎好,完全可以找他去,換一個人在蒙飛騎的耳邊吹枕頭風,效果應該大差不差,沒必要非得在我這棵歪脖子樹上吊死。”
這一次,顏昉是真說對了。
當天晚上,蒙飛騎的營帳里就扔出來一個赤身裸體的年輕女子。
還有兩個女子被手底下的士兵抓獲,各自打了十大板才送回來。
去的時候好好的,回來后皮開肉綻不說,臉面也丟光了。
看著那些人怨聲載道,辱罵蒙飛騎不通人情,顏昉只覺得分外好笑,依靠在車轅上漸漸睡去。
這天晚上,顏昉注定睡不踏實。
最開始先是那三個被打的女人,一整晚的哭嚎惹人心煩。
緊接著是越來越多的人在咳嗽,咳嗽聲此起彼伏,吵得她根本沒辦法睡著。
不止那些人,就連本該休息的王氏,也在不住的咳嗽。
顏昉借著火折子的微弱光芒,摸進馬車里之后,先是觸摸了一下王氏的額頭,見她的體溫發燙,心里頓時咯噔一下。
“娘,您覺得哪里不舒服?”顏昉問。
“我總覺得上不來氣,身上感覺重的很,似乎哪哪都疼,好像著涼感冒了。”為了不吵醒馬車里的其他人,王氏說話的聲音小小。
卻還是惹得薛氏和蘇氏睜開眼。
薛氏問:“娘,您今天一整天沒怎么吃東西,要不要我幫您倒杯水?”
“娘餓不餓,我這里有一個窩頭,給您吃。”蘇氏說。
小萌萌的年紀最小,這會兒窩在薛氏的身邊睡得香甜。
王氏擺手,剛想說話拒絕,卻又是一陣咳嗽。
顏昉握住王氏的手幫著把脈,頓時嚇得臉色一變:“娘,您可能染上瘟疫了。”
王氏以為自己只是最近操勞著涼感冒,沒想到居然染上了瘟疫。
見顏昉的面色嚴肅,她知道顏昉的診斷應該是對的,忙要起身下車。
顏昉忙問道:“娘,您去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