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放的隊伍重新出發。
顏昉一行的兩輛馬車,走在流放隊伍的中間,顯得如此扎眼。
才走了沒多遠,副隊長余永康忽然勒令大伙停下,并把準備好的囚車和鐵鎖,帶到顏興懷面前,皮笑肉不笑的說道:“國公爺得罪了,這也是上頭的規定,還請您多多配合。”
顏昉的眉頭一皺:“余隊長,我父親之前在斬殺黑熊的時候受了傷,能不能網開一面,讓他乘坐馬車前行。”
說話的時候,顏昉從身上摸出來一錠銀子,試圖塞進余永康的手里。
沒想到余永康卻像見到了臟東西一樣,一把將顏昉遞過來的銀子拍落在地上,厲聲呵斥道:“你當我余永康是什么人!我告訴你,在我這里沒有特殊照顧一詞!國公爺以前就算再高高在上,如今也是流放的犯人,該上的鐵鎖腳鐐,一個不能少,該乘坐的囚車,一個也也逃不掉!”
大家聽著余永康的話,各樣的心情都有。
顏昉立即明白,余永康這是殺雞儆猴,故意給自己下馬威呢。
看樣子,以后的流放之路,或許又要有新的波瀾了。
顏興懷倒是對這件事沒有太大的抵觸,他行事光明磊落,規規矩矩地把手舉起來:“身為流放的重犯,理應戴枷鎖,坐囚車,沒什么好商量的。”
余永康的臉上帶笑,夸贊道:“國公爺好樣的!來人,幫國公爺把鐵鎖腳鐐都戴上,請國公爺上囚車。”
手底下的人聽了,說了聲“得罪了”,再次給顏興懷武裝起來,塞進囚車。
之前聽從顏昉的請求,一直負責照顧顏興懷的,種過蛇毒的顏繼業帶著妻兒,跟在囚車周圍,時刻注意著幫忙找機會照顧顏興懷。
注意到顏昉的臉色不好看,顏興懷笑著說道:“阿昉不用擔心,爹爹我身子硬朗著呢。”
顏昉勉強笑笑,心里盤算著,該用什么樣的法子拿下余永康。
好在除了讓顏興懷乘坐囚車之外,余永康并沒有繼續針對顏昉等人,有關顏府的女眷依舊和之前一樣乘坐馬車。
如今顏昉已經有了兩輛馬車,大家再不用費力擠在同一輛馬車上,空間終于寬裕了不少。
不過在原地休息時,三叔公還是在眾人的攙扶下,一邊咳嗽,一邊朝著顏昉走過來。
“阿昉,咳咳,三叔公年紀大了,之前遇見黑熊的時候一不小心受了傷。你看看,能不能讓我乘坐你家的馬車走一段?”三叔公說著,捂著口鼻艱難的咳嗽兩聲,似乎為了證明自己的身體確實不爽。
用別的理由哄騙顏昉或許還好,偏偏用生病受傷的戲碼哄騙顏昉。
雖然顏昉對制藥方面沒有太多耐心,可是她看病的技藝卻是一流。
只需一打眼,就能看得出三叔公說的究竟是真還是假。
不等顏昉開口,一旁的王氏已經無奈說道:“三叔,之前我們老爺乘坐馬車的話,你倒是可以和我們老爺坐一輛車。可是現在,我們家乘坐馬車的都是女眷,和你坐在一起實在不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