顏昉、張儀、劉甲三人回到原地等待他們的流放隊伍時,幾乎可以用滿載而歸來形容。
尤其大家看到張儀、劉甲推著的板車上,堆著滿滿當當地用品時,一個個驚喜的連忙沖過來仔細查看。
有布匹,有藥材,還有食物和酒肉。
“官爺,你們真是太厲害了,這些都是給我們準備的?”有人一臉驚喜的問道。
聽說流放的路程苦,缺吃少穿還累個半死。
哪里能想到,此行的流放路上竟然也可以享受到面面俱到的生活,雖說不能和當初在自己家時相比,大家卻也相當滿足了。
劉甲笑著說道:“這些都是顏娘子的功勞。售賣的大部分狼皮,都是顏娘子打來的,這一次的價錢也是顏娘子幫忙講的。”
“可惜我們這一次遇到了匪徒,不然還能換到更多的錢。”張儀說。
大家聽說顏昉等人此行竟然遇到了匪徒,一個個簡直把心提到了嗓子眼。
倒不是擔心顏昉可能會遇到危險,主要他們擔心那些不開眼的匪徒,究竟有沒有惹怒顏昉,該不會被她一怒之下用鹿角匕首給捅死了吧!
余永康也有這樣的懷疑,這會兒看著顏昉的時候,定睛問道:“顏娘子,那些匪徒有和你們正面交手嗎?”
和余永康接觸了這么一段時間,顏昉差不多已經能猜想到余永康心里是怎么想。
這會兒看他一瞬不瞬的盯著自己,顏昉只是淡淡的笑著說道:“我們此行的目的是去售賣皮草,是為了能夠換些生活用的必需品。那些匪徒真正的目標是當地的商戶和過路的客商,就算他們再不開眼,也不會想到要打劫我們這等流放的犯人。”
不得不說顏昉此言有理。
顏昉和兩名解差走在一起,他們女的穿粗布便衣,男的穿著布箭衣,但凡有點常識的,都能猜到他們的身份。
像他們這種類似于苦行僧一樣的行路人,除非腦子有坑的才會想到打劫他們。
劉甲畢竟年輕氣盛,又因為剛剛拿了顏昉給的差不多30兩銀子,覺得這會兒正是應該表忠心的關鍵時候,看著余永康拔高聲音立即說道:“余隊長放心吧,我們遇事情知道輕重,不會惹出亂子的。”
既然連自己的人都這么說了,余永康也只好作罷。
“那你們此行賣獸皮換來的錢呢?”余永康問。
劉甲挺著胸脯,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:“都在這里了。”
“都在這里?”這下,就連周圍的人都忍不住震驚了。
張儀見劉甲被人質疑了,連忙跟著說道:“是啊!你們不知道,賒店鎮最近在鬧水匪,那些人殺人不眨眼,愣是把一個繁華的小鎮搞成死氣沉沉。我們這次拿來的獸皮多半有破洞,本就賣不上好價錢。如果不是有顏娘子磨破了嘴皮子,并且承諾用獸皮換走他們家的囤積舊布料,那家成衣店的掌柜還不樂意收呢。”
張儀畢竟是上了年紀的,說起謊話來眼不紅氣不喘,仿佛連他自己都要相信了剛剛的那些說辭。
劉甲也跟著說道:“可不是,當時水匪已經來了,掌柜的著急關門歇業,要急著趕走我們,這才匆匆給我們結算了價錢,把我等打發出門。”
“哪怕只是換了這些錢,顏娘子也惦記著大家伙趕路辛苦,忍痛買了酒肉犒勞大家,我等兄弟也是第一次遇見像顏娘子這般想著解差的流放犯人。”
“隊長,我們此行還搞到了走水路用的船,價錢方面已經談好,咱們即刻就能上路。”劉甲不忘小小恭維了余永康一下。
余永康的眉頭微微皺起,那條被灰狼咬傷才吊起來的胳膊,隱隱覺得更疼。
這幾個人怎么看起來怪怪的,具體怎么怪,他一時又說不上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