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看著這名水匪就要開口,一旁的余永康急了,連忙呵斥道:“不要亂來!咱們是解差,沒有資格審問犯人,還是把人送去附近的縣衙比較好。”
明明就要把關鍵情況問出來了,余永康卻偏偏提議讓人把水匪送去縣衙,光是這個舉動就足夠讓人覺得反常了。
見眾人的視線都落在自己身上,余永康在這一瞬間也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,連忙輕輕咳嗽一聲,繼而說道:“我也是為了大家著想。這里畢竟是人家的地盤,咱們作為過路人,實在沒有資格插手別人家的事情。現在最要緊的,還是清點好咱們的人,再重新找幾艘船,方便咱們繼續趕路。”
表面上聽起來,余永康剛剛說的那番話似乎沒有什么問題。
實際上,這時候的顏昉已經開始懷疑起了余永康。
這一次的水匪襲擊,上一次的狼群襲擊,還有狼群出沒之前,自己在廣云峰的林子里看到的黑衣人,是不是也是余永康搞的鬼?
可惜現在對于顏昉來說,這些都是沒有證據的猜測,接下來的時間里,她需要密切注意余永康的一舉一動,確保可以抓到他的小辮子。
想到這里,顏昉一腳踹在距離自己最近的那名水匪的肚子上。
顏昉的一腳,雖然不至于像“是個男人,還是個強壯的男人”一般強悍,可她腳上的力道一樣不容旁人小覷。
只見剛剛還一臉僥幸的男人,這會兒已經疼的蜷縮在地上,愣是連一聲都沒有來得及吭出來。
周圍的其他人見了這突如其來的一幕,有心想要罵上一句,卻在看到顏昉那張冷冰冰的眸子時,一個個嚇得閉上嘴巴,竟是連一句多余的話都不敢說。
余永康急了,連忙呵斥道:“顏昉,你做什么!”
顏昉才不會理會他的斥責,立即問道:“如果你們說出我們流放的這伙人中,究竟誰是內鬼,我就送你們去官府衙門。當然,如果有誰不愿意配合,那就別怪我下手狠辣了。”
顏昉嘴里說的下手很辣可不只是說說而已,這會兒大家已經嚇得身子打冷顫,幾乎不敢去看顏昉的眼睛。
從來沒想過,有朝一日會認為,被人送去官府衙門,算是開天恩的大好事。
就在他們猶豫的時候,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見顏昉似乎已經舉起了手里的鋼刀。
我的老天爺爺啊,之前顏昉如同砍瓜切菜一般的,一口氣殺了好幾個水匪的場景,他們到現在依然記憶猶新。
何況剛剛被顏昉踹倒,和被她割掉耳朵的那兩個倒霉蛋,現在還痛苦哀嚎呢。
于是不等顏昉再次開口,立即有人心理防線崩潰,嚷嚷著說道:“我說,我什么都說!兄弟們,都已經這個時候了,咱們也就沒必要替別人保守秘密了。”
其他人低著頭不敢說話,也不敢去看任何人的眼睛。
余永康此時已經氣得臉色鐵青,有心想要繼續阻攔,卻看見張儀走過來,輕輕拍拍他的肩膀,提醒道:“余隊長,如果這一次揪出了內鬼,以后也算解除了對咱們的威脅。”
劉甲也跟著說道:“是啊,大家都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賺錢的小人物,要是因為某人的利欲熏心害了大伙的性命,別的不說,家里的妻兒老小可該怎么辦啊?”
別看劉甲年輕,他剛剛說的這番話,著實擊痛了在場所有人的心理防線。
出來混不為名利不為錢,難不成是為了所謂的,虛無縹緲的情懷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