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點鐘我穿上自己最得體的衣服,和老板娘打招呼:“老板娘,我出去了,如果有什么工作,打我的電話。”
由于這個工作,實在太輕松,我便打算二十四小時待命,隨叫隨到,至少要對得起工錢不是。
“打扮那么帥啊,看來你是動心了,既然都有意中人了,你……”
往下的話,老板娘沒有說,只是臉上多了些不耐,也不端莊地坐著了,反而翹著二郎腿,抱著肩膀。
她想說的大概是,既然都有意中人了,為什么還要撩她,為什么還要和她去夜跑。
這下我不得不解釋了,不然我真成王八蛋了。
“老板娘,其實我還沒見過約我吃飯的女生呢,是她朋友要了我的聯系方式……”
大概地描述了下,老板娘的臉色緩和,二郎腿也放了下來,打量了我幾秒:“她這么稀罕你,倒追啊。
女追男隔層紗,現在的女生,還真是主動。
行啦你去吧,晚上不回來也行,好好逍遙逍遙。”
老板娘的話里似乎有刺,有陰陽怪氣,大概她是覺得,自己不要的男人,竟然也有人撿,不舒服吧。
“好的。”
我已經不想多說,一向奉行茍道的我,有點想奮斗了,假如我不是保安,是有錢人,老板娘大約也不會棄我如敝履,不會用偷襲的方式,和我撇清干系。
離開半山別墅,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,似乎老板娘透過窗戶在看我。
她在看什么?
她一定忘記了昨晚的明月,忘記了月光下草木生輝的山頭,忘了風從我們之間吹過,忘了我別有用心的迷路,忘了我依依不舍……
唉!
自古多情空余恨,好夢由來最易醒。
無法把握的,都是無法把握的。
我在喧囂的街頭走著,牽手的情侶映照我的落寞,奔馳的豪車,映照我的窮困。
看著自己的影子在霓虹燈下變長變短,我多少有點明白了,我爸為什么選擇茍道,茍著活,方得長久,想得開,心理才健康。
只因求之不得是常態!
在六點五十分,我到達許愿樹西餐廳,孫茜和黎笙已經到了,不過在二樓,孫茜擺手:“二柱子,這里這里。”
她的稱呼有點隨性,有點輕佻,有點嘻嘻哈哈,讓我格外放松,想喝酒了。
今日有酒今日醉,明日愁來明日愁。
到達二樓,我歡快地過去,當我看到黎笙的真容,陡然緊張了起來,她的美貌出乎我預料。
多年的網絡洗禮,我以為玩“猶抱琵琶半遮面”的,一定是丑女,哪知道,她是個校花級。
我不由得想到了一副對聯:色若春曉之花,眉似遠山之黛。
“我家笙兒漂亮吧?配和你交朋友吧?”
孫茜已經炫耀了起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