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往后面寫,我漸漸開始寫的炙熱,或者說,夸張了,明明我當天沒有的感受,我也寫上了。
日記變得不真實。
我有一種莫名的期盼,期盼有一天,老板娘能夠看到這本筆記本,然后她便知道,我愛得多么深沉。
這隱秘的狡猾,讓我有點心虛,但很快便克服了。
只要老板娘愿意和我在一起,我便用一生去愛她,這不就行了?
中間的一些細節,何必在意呢?
我輕易地說服自己,繼續把每一天的日記,都寫了下來,與其說里面記錄著我的悲歡苦樂,不如說,里面記錄的,是我想要呈現給老板娘的人設。
在正常的觀念里,日記這種東西,是隱私的,是不打算讓人知道的。
自然也是誠實,坦蕩的。
誰能想到,就算寫日記,我竟也撒謊。
為了能夠讓老板娘看到的時候吃醋,我把孫茜和黎笙兩人也寫了進去。
許清扇只是個中專,不夠高大上,我便沒提她的名字。
“我認識了兩個非常好的女孩,孫茜活潑靈動,黎笙清麗無雙,我和她們是好朋友,卻也能夠感覺到一絲感情的流動。
黎笙把她生活費放在我這,讓我保管,我并非純粹的傻子,也知道其中淡淡意味。
可我還是……”
如果老板娘真的看到這本日記本,我不知道,她能不能抵擋住我塑造出來的深情。
把日記本放在柜子里,用《月亮和六便士》壓住,我鎖上了柜子,心里多了些許的安全感。
世上沒有絕對的成功和失敗,只有可能,我成功的可能性增加了,這令我非常得意。
下午的時候,老板娘帶著魚幼薇去見了一些老朋友,我作為司機,自然跟隨。
看其他人對魚幼薇的態度,果然,她老公不是一般人。
臨到傍晚,我開始憂心和墨鏡女郎的約定,她讓我去龍雀搏擊俱樂部,要和我打一架。
一,要不要去?
二,去了我能不能打得過?
去!
又一次猶豫之后,我又堅定了下來,便跟跟老板娘請假:“老板娘,晚上我有事,需要外出,今晚就不住在這了。”
老板娘正在準備飯菜,沒當回事:“有事去忙就是,這種事情,其實不用和我打招呼。
老陸讓你來,只是以防萬一,陸家和鄭家還沒有到動刀子的份上。”
我只知道鄭家是個非常有底蘊的家族,據說人家在宋朝就已經大家族了,那么多年,雖然起起落落,卻始終沒有湮滅,可見多么強悍。
“是沒到動刀子的份上,那是鄭家在等一個人回來,等這人回來,陸家也好,其他幫忙的家族也好,誰能和他斗?”
魚幼薇笑了,老板娘面色沉郁了下來:“鄭存文真的會回江陵?
他不是在國外,經營鄭家在歐美各國的資本嗎?”
鄭存文?
誰啊?
看魚幼薇和老板娘的態度,這位絕對是大佬一枚,比陸總還強?
我有一種,窺見天地的驚愕,這些個大佬,怎么就那么強啊,他們是怎么做到的?
“我家老范是這么說的,等鄭存文一回,陸家,顧家,梅家,秦家,司馬家,蔡家,方家……
你們那么多家族,怕不夠鄭存文一腳踹的。”
聽魚幼薇這么說,看起來,江陵現在挺混亂的,我卻一點沒知覺,只能說,我的層級太低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