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麗欣也不想與黎健多費話,直接道,“好,說地點。”
握著電話,心里微微不安著,石麗欣的態度冷到骨子里,讓黎健渾身發寒,“我在學校對面的公園等你。”
“行,你等著,我一會就來。”石麗欣快速的穿衣洗漱,出門,然后在外面吃了碗面,就坐車直奔曾經那個讓她流連忘返的地方。
黎健站在一棵柳樹下,側顏看上去美好而寧靜。風吹起他的風衣,靈動而瀟灑!看到石麗欣,他彎著眉眼,一如既往地笑得格外溫柔。
“等很久了?”
黎健搖頭,“不久,只要你肯來,多久我都愿意等。”
“找個地方坐下說話吧!”
“好。”
兩個人并排在公園里走著,周圍的人看到他們都向他們點頭微笑,有些人的面孔還挺熟悉,只是他們叫不出名字。
公園里隨處可見大學校園里的學生,三三兩兩或者成群結對,這讓他們兩個多少有些感觸。曾經的過往都已散失不見了,他們的關系也從戀人變成了叔嫂!
“今天來見你,是想問你一件事。”
落座后,相對無言,此時聽到石麗欣開口,黎健不安的心越發跳得快了,他按了按胸口,還是無法阻止那狂亂的心跳,“你說。”
“你認識一個叫無名的人嗎?”
黎健的臉剎時變得蒼白,就連嘴唇都失了血色,定定看著身邊的人,他無力開口,“你找大哥查了?”
“你為什么要那么做?”石麗欣語氣平淡得讓自己都不敢相信,六年啊,女人有多少個六年,有多少個那樣的美好的年華,她全給了身邊的男人,為什么換來的卻是一次又一次的傷害?痛到深處不知痛,許是麻木了吧!
“小欣,我并不知道他們是你的雙親,我曾經在大街上看到那個男人欺負你爸媽,可我沒出來阻止。要開學的時候,我因為有事提前去了學校。我在街上聽到他說要撞死他們,以為只是說說而已,所以我什么也沒做,就那樣離開了。直到去了醫院,陪你去看了你的雙親最后一眼,我才知道他們是你的雙親!你相信我,小欣,我真的不知道他竟會那樣做!”
“你要說的就這個嗎?你見過他的樣子,為什么不出來指證他,還要幫他逃離出國?”
黎健說的都是真的,但現在說出來卻顯得太過蒼白沒有說服力,面對石麗欣的質問,他將內心的話說了出來,“我找人查他后才知道他是你親哥哥。當年發大水,你父親救了你卻沒救他,他的心里已經扭曲了。他認出了我,還找人查了我們的關系。他威脅我,如果我敢指證他,他就殺了你。另外我自己也有私心,如果當時我出來報警的話,他可能會收斂一點,你的雙親也就不會出事。還有,他畢竟是你親哥哥,阿姨和叔叔離開時,只讓你好好活著,關于你哥的事卻一個字都沒提,你知道為什么嗎?”
石麗欣靜靜聽著,聽不見自己的心跳聲。
“他們并不想你知道這件事,也不想你哥哥有事。我在國外給他找了心理醫生,治好了他的心病,以前他沒錢了總向我要,現在我打給他的錢,他都會存著,然后再全部給我打回來,而且他報了興趣般,也在學廣告設計,因為她知道你也是學這個的。小欣,你哥他在變。今年清明他有回來給阿姨和叔叔獻花,也在暗處看了看你,卻并不打擾你,他怕你恨他,無法原諒他。你哥還說,等他有了石家的后代,他就去自首。”
帶著怨恨而又欣慰的淚眼盯著黎健,石麗欣再也無法控制自己失聲痛哭起來。難怪,難怪雙親會用那種眼神看著她,那么不舍,卻又那么心安理得的閉上眼,原來是因為他們都知道,他們都覺得欠了他的,所以才選擇了原諒!可是爸媽,如果大哥從此后不改變,如果沒有黎健,他還是以前的那個他啊!這么縱容包庇他,你們會安心嗎?
黎健將石麗欣攬進了懷里,這個動作他做了無數遍,還這么期待,他自己除了苦笑,還能怎樣呢?他說的都是事實,原本以為石麗欣會罵他,會吼他,可她只是帶著復雜的眼神盯著自己,一個勁的哭。
不遠處的車里,李世林并沒將這些拍下來,而是告訴黎征,石麗欣去了學校看望老師。
哭夠了,石麗欣道了聲謝謝,離開了黎健的懷抱!那個她曾經無比留戀的懷抱,現在對她來說成了夢魘!
“她今年若是回來,帶他來見我!”
黎健,“就這樣?”
石麗欣紅著眼,瞪著黎健,樣子跟吸血鬼差不多,“我現在腦子里很亂,你走吧!”
“你一個人在這里我不!”
“走!”一個字而已都用盡了石麗欣所有的力氣。
黎健的心情也很復雜,沒有聲嘶力竭的石麗欣,更讓他害怕!
李世林將車停好,朝他們走來!黎健看到他,微微皺了皺眉頭!
“少爺,你先回去吧,我一會送夫人回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