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天時間轉眼過去了兩天,資金的事卻毫無進展。方沁語避開伯母最終去找了自己的伯父。伯父方司嚴雖然沒有像伯母那么刻薄,甚至表示了對她情況的同情,但卻同樣表示自己無能為力。
“你應該知道,你得罪的可是江家,誰幫你就是跟江家做對。跟江家做對的結果會是怎樣的,想必不用我說你也知道吧。再者說了,你父親鋪開了這么大的攤子,就算我把全部身家拿出去都無濟于事啊。”
方司嚴的話讓方沁語啞口無言,最后只能垂頭喪氣地走了出來。
實在不行,就只能拿家里那套房子去抵押了。雖然不能解決全部的資金問題,但多少能緩解一下。她決定去醫院找父親商量一下。
在通向父親病房的走廊上,突然橫出一道身影來,修長筆直尊貴。
竟是江榆灝!
他背對著她,朝前走,前方不遠是自己父親的病房。難道,他是來看父親的?心在這一刻狂亂地跳動起來,她不顧一切地追了上去。
“就是她啊。”
“喲,還以為有三頭六臂呢,竟然連江少都敢騙!現在看來,不過如此。”
“這種人,最是可恥。”
追到護士站時,她意外地看到不遠處幾個護士正對著自己指指點點,嘴里說著難聽的話。而走過的路人也紛紛朝她投來目光,像看待小丑一般。
“那里頭躺著的是他父親,因為她,他父親心臟病都給氣出來了。”
“真是不孝女啊。”
那些人絲毫不在意她會聽到,繼續指責著。腳步生生停下,扎了根一般,方沁語的臉一陣發紅,憤怒充滿了胸腔。
“很閑是嗎?沒事八卦病人和家屬的隱私,要我去你們院長室說一下嗎?”她沖過去,抑制不住地吼起來。
小護士們被她這一吼頓時息了聲,大概被嚇到了,紛紛露出驚恐的樣子。
“既然做得出,又干嘛怕別人說?”尖銳的聲音從另一頭傳來。
方沁語轉頭,看到了江榆茵。她抱著一雙臂,立在那里,閑閑地看著她。
她忍不住朝江榆灝所在的方向投去一眼。
“別以為我哥是為你而來的,他今天特意陪雨悠來看腿的。”江榆茵的目光跟隨著她的,不客氣地點出,聲音始終刺耳。
遠處的江榆灝突然回了身,手下果然多了一把輪椅,椅子里坐著的正是梁雨悠。他大概也看到了方沁語,身形冰冷地停在原地沒有再動,鏡片下的雙眸透著無盡的冷意。
“哦,對了,聽說你爸爸被你氣得住了院,就在這里?”江榆茵收回目光突然問道。方沁語的警覺性一時提高,“你想做什么?”她不能忘記,江榆茵上次的陷害。
“我能做什么?”江榆茵甩了甩肩膀,“只是覺得你父親有你這樣的女兒真是倒了八輩子霉。看吧,無論走到哪里都要被人品頭論足,你說他聽著這些話病能好嗎?”
會變成這樣還不是她造成的!
方沁語敵意地看著江榆茵,肩膀倔強地聳著,指頭卻只能無力地掐緊。
一切都如此巧合,她連喊冤的余地都沒有。這個世界上,怕沒有人相信她是清白的吧。
她再次朝江榆灝投去目光。在這種情況下,她不該再去思索自己的清白,而是該跪下來,竭盡所能地祈求江榆灝能給個機會,重新為父親的公司投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