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司奇的目光一下子充滿了震驚,他沒想到方沁語會較真。方沁語往后甩了甩頭發,她是真的累了,不想再為方家的事操半點心。
“我知道你在生氣,但是沁語,你也知道,江家是什么樣的家庭,我們根本沒有辦法跟他們對抗。讓你道歉,也是保護你的一種方式啊。”
方司奇的話差點讓方沁語笑出聲來。
這樣的羞辱,怎么能跟保護掛鉤。如果景佑寒沒來,她將再一次臭遍全城。他能不知道。
失望,她已經連失望的力氣都沒有了,只能給予冷笑,“是嗎?我已經不需要你們的保護了,話說得夠清楚了吧。”
為了這個家,她放棄了喜歡的專業,放棄了青春年華,把大把的時間投進了工作里,最后,放棄了自尊,又差點,連僅有的那點人格都放棄。
不想再跟方司奇聊下去,她拉開車門,坐了進去。
呯一聲,車門關閉,隔絕了她與方司奇。方司奇在外頭站了一陣子,覺得無趣,只能默默離去。
另一邊。
江榆灝把景佑寒帶到了一個無人之處,方才回頭。
“玩得開心嗎?”他冰冰地問。
景佑寒的唇瓣勾了勾,并不給予回應。
他再將捏緊了拳頭。
不知道為什么,每一次他都會被景佑寒的冷靜給氣得失控。不管什么時候,他總是這么一副穩如泰山的樣子,哪怕五年前坐牢的時候!
可恨!
“這一切,搞不好是你設計的吧。因為知道榆茵的性子,所以找個人來引導他犯錯,如果我沒猜錯的話,那個賣藥給她的人就是你的人!”
“的確。”景佑寒點頭,肯定了江榆灝的話。江榆灝氣得想要砸人,“你這算什么!別忘了,你也是江家的人,她丟了江家的臉,你也逃不開被人指點的命運!別人會怎么說?江家的人渣唆使自己的妹妹犯錯!”
他有意加重了“人渣”兩個字。
景佑寒并未被撼動半份,“賣藥給江榆茵的人是我的人,但并沒有人唆使她買藥。至于你說的江家人,抱歉,我不熟。”他是在偶然之下聽說江榆茵買了致敏藥,當時并沒有放在心上,以為她頂多只是跟哪個上流名媛爭風吃醋,想整人家罷了。
對于江榆茵,他抱持的態度是,不理不睬也不管。
直到方沁語出了事,他才將她買藥的事聯系起來,意識到這件事就是江榆茵做出來的。
“你!”江榆灝給氣得不輕,最后只能狠狠咽下那口氣。心里清楚,跟景佑寒對抗,不能動怒,否則只能敗。他換了一副表情,“景佑寒,做人,不要太狂。有些事兒,做了無關緊要,但有些事兒,做了就會很麻煩。知道我為什么會特別善待救了我的人嗎?甚至不惜娶她們,讓她們跟我分享江山。因為,我想讓推我下水的人看清楚,我好好兒地活著,沒少一塊肉,沒缺一點東西。當然,我是不可能放過他的,這人,我一定會查出來,而后,將他送到牢里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