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受了傷,沒辦法照顧你,睡在我旁邊,會比較好。否則你感冒了,我便找不到人照顧了。”他道,吃力地把被子掀開了一角。
方沁語遲疑了片刻,最后還是躺在了他旁邊。不過,刻意離他很遠,緊緊地貼著另一側的床沿。她揪著被角,感覺自己的心臟跳得極為迅速,一張臉,莫名地燒著。
這是他們“夫妻”關系以來的第一次同床共枕。
或許是太過勞累,這種緊張心情沒有維持太久,她睡了過去。
景佑寒睡了許久,此時已經沒有睡意,看著心旁女孩恬靜的睡容,心底莫名涌起一股滿足感。她的臉龐白晳雋美,唇紅齒白,眼睛閉著只剩下一線,特別誘人。他的喉結滑了滑,最后吃力地伸出右手,為她蓋好被子。
清晨,方沁語舒服地扭了扭身子,感覺到身體溫暖極了。她努力朝溫暖源移了移,臉貼在了某個濕勢的東西上。很是舒服,她把臉在那兒蹭了蹭。
景佑寒有些無語地看著像小貓咪般在自己臂上蹭著的腦袋,忍不住笑了起來。晚上一副對他敬而遠之的樣子,睡著了卻半點都不客氣。不僅靠過來貼在他身上,甚至把他當成了睡袋。
對于她的依賴,他不覺得反感,反而相當喜歡。
喜歡……
他微微愣了神。
方沁語伸了個懶腰,終于醒來,睜眼,看到的是光潔的有力的臂膀。她的腦袋略略當機了片刻,很快便想起來,昨晚景佑寒受傷了,自己照顧他來著。
后來呢?
后來景佑寒邀請她上床,所以……她現在和景佑寒同睡在一張床上,而自己的臉……貼上了他的臂!這個意識讓方沁語嚇得不輕,忙退開去,當看到景佑寒寒笑的眸子時,更窘迫得無以復加。
“對……不起,我睡過頭了。”她坐起來,頭垂下,幾乎不敢看他。他客氣地搖頭,“沒事,倒是昨晚,辛苦你了。”
“沒……”
其實自己也沒怎么照顧他。
“你的傷沒事了吧。”她忍不住去關心他的傷。景佑寒低頭看了一眼傷口,微微擰眉,卻沒有說有事沒事。
原本以為他會說沒事,這樣她就可以找個借口離開,不知道為什么,與他獨處一室,她會特別緊張。
但他遲遲不開口,她也只能保持沉默。
不久,陌連城帶著醫生到來。他別有深意地看一眼景佑寒,又看一眼方沁語,往屋子里空的地方又投去一眼。屋里原本有沙發的,被他叫人搬走了。至于搬走的原因,當然是想給兩個人制造點親密的機會。
醫生要給他檢查傷口,景佑寒攔住了他,自己動手解起紗布來。他的傷還未好,解起來格外吃力,方沁語實在看不過,只能走過去,“我來吧。”
她接過景佑寒手里的紗布頭,慢慢解開,因為紗布是繞過他身體綁的,所以她得繞回來。為了不弄痛他,她只能盡可能地貼著他的胸側,用雙手從他背后解開。
她白嫩的臉蛋與他胸口的古銅皮膚形成了鮮明對比。他微微垂首,吸到了她身上的微道,不是現下流行的那些人工化學香精的味道,倒是一種很清新的淡淡花香。
他的唇角不由得柔軟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