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怎么辦?”陌連城忍不住問,很想知道,這場戲誰更高明。
“當然是走出去迎接,熱情地敘兄弟情。”
“你敘得下去?”江榆灝跟程恩思做了不少虧思事,件件扎景佑寒的心,他有些擔心,“要不,我去打發他好了。”
“暫時還不用你出面。”景佑寒攔住了他,“他能演,我有什么不能的?”
他要讓江榆灝輸得慘慘的,最好讓他里外不是人!
“我想,要不了多久他的光輝形象就會上大報小報,不要阻止,等到全都上完之后,再把你錄下的那些東西發出去。”
“你真是太狠了。”陌連城不得不再次朝他豎起了大拇指。
江榆灝以為要等很久才能見到景佑寒,沒想到只有幾分鐘,他就到了。看到景佑寒到來,他不滿地擰了擰眉頭,這里里外外都安排了記者,為的就是拍到景佑寒怠慢他的畫面,卻沒想到,竟然沒成功。
不過,他并不失望,因為好戲還在后頭。他不相信景佑寒能忍得住,不對自己做些什么。
“佑寒。”他馬上換了一副笑臉,迎了上去,“最近還好吧,你住在這種地方,我和爸媽都很不放心,他們特意讓我來看看你。”
“放心吧弟弟,我在這里生活得很好。”景佑寒一反平日的冷酷,竟然對江榆灝笑臉相迎。江榆灝鏡片下的目光一利,幾乎能殺人。
“哥,你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,我正在動用各方關系,幫你解決。”
“那就謝謝了。”景佑寒勾起唇,笑容未達眼底。
“對了,我跟爸提議說讓阿姨的骨灰葬進江家祖墳,爸沒同意。對不起,是我無能。”他有意握住景佑寒的手,放大招。景母之死,兩人心知肚明,他就不相信,景佑寒不發火。
景佑寒卻只扯了扯唇角,“你盡力了就好,我不怪。我母親很喜歡現在安葬的地方,生前就說,那里山清水秀,想呆一輩子。”他這輕飄飄的話,看似無意,卻生生地打了江榆灝的臉,指責他的多此一舉。
江榆灝的臉登時青白一片。他瞇起眼,不敢相信景佑寒竟然精明到這種地步。那個曾經由著自己和母親捏圓柔扁,受了委屈還對著他傻笑的景佑寒去了哪里?
他這些年一直呆在鴻信夜總會里,干的都是雞鳴狗盜的事,怎么可能變得這么有思想?
三年的牢獄之災,加上這些年的束縛,他以為景佑寒早就變成了草包,卻沒想到,越發有見地了。
“既然阿姨想呆在那里,那就沒辦法了。不過,阿姨的過世……”他再次剜景佑寒的肉,“她年紀輕輕的,就選擇自殺,而且死得那么慘,真是讓人傷心啊。”
景佑寒的眉頭狠狠一抽。
江榆灝并沒有放過這細小的變化,他不由得心里高興起來,就知道,景母是他的軟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