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佑寒一連在醫院里呆了數天,每次都由江姨做了飯菜送過去,從不用她搭手。方沁語借著送飯去見景佑寒,江姨卻一臉的為難,“小語啊,還是不用了吧,您這樣我不好做的。”
“是不是景佑寒說了什么?”她猜到了些,從江姨的表情上。江姨更加不好開口了,“你們的事情以后慢慢再說吧,現下是要照顧好老太太,不能讓她再受刺激了。”
方沁語沒有再勉強。她知道江姨的性子,如果不是景佑寒攔著,她斷然不會阻止自己的。
景佑寒,到底要什么時候才能原諒她?
江姨忐忑不安地走進了病房。景奶奶雖然度過了危險期卻一直沒有醒來,景佑寒這幾天幾乎衣不解帶地守著,下巴都冒出了胡子茬,眼睛也布滿了血絲。
她把飯菜放在桌上,有些心疼景佑寒,“你一個人這么守哪里吃得消?要不叫小語也過來吧,她對老太太挺上心的。”
“她上心只是因為讓奶奶聽到了不該聽的話,出于自責而已。”
江姨鬧不明白,“出于自責才對啊,要是她不自責才不對勁呢。”
江姨,自然是不明白景佑寒的心思的。他不要方沁語因為自責,要想負責任而跑來照顧景奶奶。他不語,卻越發認定,方沁語是因為心里有江榆灝,因為沒有完全放下才把實話告訴他的。
以兩人現在的關系,這場婚姻就算是假的也沒有關系,結婚證是真的,只要她愿意,這場婚姻可以繼續下去。所以,她完全沒有必要顧忌什么。除了她心里還有江榆灝這個理由,他想不到別的。
既然心里有別人,就無需來見奶奶了,事情已經踢破,他不想再裝下去。
方沁語還是去了醫院,卻沒敢進病房。江姨送完早餐出來才看到她,滿面的驚訝,“小語,你怎么還是來了?”
“不放心。”她朝里望了望,“奶奶怎么樣了?”
江姨無奈地搖頭,正要說話,已有人先出了聲,“她很好,這里不需要你照顧,你去忙吧。”
是景佑寒。
他的話客氣而疏遠,再也找不到前幾日在一起的感覺。方沁語甚至覺得,兩人的關系又回到了最初,那些甜的吻只是一場不切實際的夢。
她纖瘦的肩膀夾了起來,“佑寒,我們……可以談談嗎?那天的事……”
“抱歉,我現在不想聽。”他不愿意聽到她對江榆灝的念念不忘和放不下,“這里不適合你,走吧。”
他返回病房,不再看她。
方沁語呆呆地立在那里,只覺得無力到了極點。她跟景佑寒明明只隔了一扇門,幾米的距離,卻跟隔了一道銀行系般,無法接近。
“小語,還是走吧,小寒這些天一直照顧著老太太,耗神費力的,也沒有心思聽你說什么。”江姨忍不住勸。
方沁語只能無奈地點頭,走出去時滿心里空蕩蕩的。
又是幾天,當陌連城知道消息跑過來時,景佑寒已經在醫院風景點呆了一個多星期。景奶奶雖然醒了,但說話功能受損,說不出話來了。醫生告訴他這是因為病毒迅速擴散的緣故,至于能不能恢復語言功能,還無定論。
陌連城唏噓著,心疼不已,他坐了好一會兒,終于忍不住,“方沁語呢?她怎么沒在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