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間已經到了六點,這個點,凌若寒一般已經下班,去兼職了。方沁語和景佑寒直接去了她兼職的酒吧,里頭鬧騰騰的,什么人都有。
方沁語直接走到她負責的包廂,看到陌連城正對著凌若寒發火,“凌若寒,你他娘的能不能不要這么端著!老子來喝酒,怎么啦?我喝酒,你拿提成,不正常得很嗎?你給老子上酒不就得了?”
陌連城極少發火,什么時候看到他都是一副痞痞的樣子。這一幕,把方沁語和景佑寒都驚住了。
“到底怎么了?”兩人快步走過去,問。
凌若寒看到方沁語,一扭頭甩開了臉,方沁語迎過去將她攬住,去瞪陌連城,“陌連城,你什么意思?人是你主動要求保護的,現在又這個樣子。你不愿意早說啊。”
“我不是不愿意,我……”陌連城憋得實在不知道說什么才好了。他從小到大都是小魔頭來的,之前更是在黑社會里混過老大,后來認識了景佑寒,雖然給景佑寒做下手,但也只有別人敬他的份,還從來沒有委屈過自己,這么大以來,還是第一次吃癟,而且是在一個小女孩身上。
他把頭扭了又扭,兩手胡亂揮了幾下,最后氣得吐口唾沫,“娘的!”
“先帶凌小姐下去吧。”景佑寒適時開了口。方沁語這才扶著凌若寒離開。
“怎么了?”景佑寒坐下,半瞇了眼。
陌連城扯了幾下領帶,出不了聲。在女人身上吃癟,這種事說出去,只會笑掉別人的大牙。他絕對沒辦法混了。
“凌若寒不同于別的女孩子,她玩不起。她家里條件本就不好,這些年母親病著,每個月都得花大把錢去交醫藥費。越是這樣的女孩子越是自尊心強,總之,她絕對不是你玩過的那些女人,所以,還是離她遠點兒的好。”
“什么?她家里條件這么差?”陌連城沒有聽進去別的話,只把這個聽在了耳里,“難怪這么拼命。”
景佑寒拍了拍他的肩,以為他在知道凌若寒不是玩得起的女孩后會主動放棄,沒有再就這件事談下去。
“關于江榆灝,你是怎么想的?”兩人,迅速轉移了話題。
因為凌若寒和陌連城鬧掰,凌若寒再也不肯接受他的保護,方沁語沒辦法,只能把她帶回了家。兩個人一進門就去了臥室說悄悄話,把景佑寒撂在一邊,他不滿地將眉頭擰了又擰。
方沁語安慰了凌若寒一陣,兩人便睡下了。凌若寒一天忙忙碌碌的,倒沒有因為陌連城的事情有太大的震動,倒下去沒多久就睡著了。方沁語卻轉來轉去,怎么也睡不著,總覺得心里少了些什么。
她在床上翻來翻去,怕驚醒凌若寒,索性披衣起了床。客廳里,沒有亮燈,電視一閃一閃的,景佑寒坐在電視機前,也沒有開聲音,光看著人在上面動來動去。
“怎么還沒睡?”她走過去,輕問。
景佑寒的臉色不太好,“房間給占了,怎么睡?”他這賭氣的樣子,活像個孩子。方沁語又好笑又覺得有些對不起他,不由得挽起了他的臂,“對不起啊,若寒的心情實在太糟糕了,我只是想安慰她一下,沒想那么多。明天,我們就搬到客房去。”
“你也去?”景佑寒的臉都綠了,“不許去!”
“若寒終究是客啊,我得陪陪她。”她臉微微有些燙,因為他的霸道。
“我也需要人陪。”他越發霸道,“你哪兒都不能去,只能陪我!你是我的妻子,卻連妻子的義務都還沒有盡過,就敢跑?”
他這話里意思明了,方沁語臉皮薄,更加不敢接話了,只能松了他,“我去睡了。”
景佑寒卻沒有給她逃的機會,一把將她扯過去,桎梏在自己懷里,“不許走!”方沁語窘得面紅耳赤,動都不敢動。她咬住了唇瓣,像個無助的孩子,“能不能……松開我。”
“不能。”他索性覆住她的胸,“你是我的,得陪我。”她剛沖過涼,沐浴露的香味鼻端縈繞,加上只穿了薄薄的睡衣,他輕易就能感受得到她皮膚的溫度和弧度,他的呼吸粗了起來。
就在他想做些什么的時候,卡的一聲,聲音突然響了起來。
不大不小的聲音,從客房傳來,緊跟著一束燈光打了過來。方沁語嚇得半死,往景佑寒懷里縮,景佑寒也停止動作,伏在沙發上掩著她的身子沒有動彈。
“咦?電視怎么沒關?”出聲的,是江姨。她左右看了看,沙發背擋住了兩人,所以什么也沒有看到。她邁步走到門邊,直接關掉了連接電視的電源開關。
屋里,頓時漆黑一片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