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用了。”方沁語面無表情地掛了電話,一個人回了房。
不久,門被敲響。她沒有動,懶洋洋地躺在床上,有種心如死灰的感覺。當年被父母趕出門也沒有這么難過過。
“小語。”門外,有人在叫,是景佑寒的聲音。方沁語索性拉過被子,把頭蒙住。
不知過了多久,被推扭開,景佑寒走來,扯走了她頭上的被子,“怎么了?哪兒不舒服嗎?”
方沁語直視著他,從他眼里沒有看出任何情況。他本就是一個沉穩的人,再大的事都能不變臉色,更何況只是一個喜歡的女人回來了。
她轉開了臉,突然不想見他,“沒什么,只是累了。”
景佑寒凝視了她一會兒,坐到床邊,“沒能早點來接你,真的對不起。”
“沒事。”她故做豁達,“我正想告訴你,突然不想辦酒了,先這樣吧。”不想再停留,她從床上爬起,披衣往外就走。景佑寒一把捉住了她的手,“為什么突然改變主意?”他的目光炯炯,直要把她看透的架式。
方沁語抽了抽手,沒抽出來,她始終沒辦法正眼與他相對,“昨晚沒考慮好,今天認真想了下,或許我們并不合適。”
“哪兒不合適?”他固執得要死。
方沁語的眼睛不由得紅起來,“非要說得那么清楚嗎?”
“是的。”他的臉也跟著陰,沉得讓人害怕,“我們領證那么久了,辦酒本是天經地義的事,不是嗎?”
“別忘了,我們一直是假結婚,協議婚姻,隨時都可能取消!”
她的話讓景佑寒繃起了身子,握她臂的指愈發收緊,捏得她一陣生痛。她一聲不吭,因為此時心更痛。
她咬著唇瓣,倔強地盯著地板,強忍著眼淚就是不在他面前流。
“你是這么想的?”好久,景佑寒才沉聲問。
“是的。”她幾乎不做思考。
他為了跟井漾然見面連訂禮服這樣重要的事情都能忘記,她還要抱什么幻想?難不成真的讓他因為責任而跟自己舉辦婚禮?
她做不到。
“方沁語!”景佑寒吼了起來,樣子像要吃人。
方沁語閉眼,“我晚上還有事,得走了。”說完,也不管能不能抽出手來,用了蠻勁去扯自己的手。景佑寒不松手,她就胡亂扭。眼見著她要把自己的手扭傷,景佑寒不得不松開,得到自由的她第一時間邁開大步,幾乎逃離一般出了屋子。
景佑寒沒有放棄她,緊跟了出來,在方沁語停在路邊叫車時將她再次扯了回來。這次,他將她整個兒壓在自己懷里,根本不讓她動彈。方沁語掙扎了好一會兒,終究無果,力氣用完只能氣喘吁吁。
她索性不再動,由著他抱,不說話也不做別的反應。
景佑寒將她的頭壓在他的胸口,“說清楚,為什么突然變卦?別跟我說突然想清楚的,你心里有我,不要否認!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