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佑寒點頭,“知道了,奶奶。”在景奶奶面前,他永遠是最聽話的。
從景奶奶的房間里出來,方沁語仿佛又活過來了。她轉頭來看景佑寒,“不管你心里怎么想,我沒做過就是沒做過。”說完,扭身進了臥室。
景奶奶雖然沒有把事情攤在她身上,但景佑寒的態度讓她有點難過,一晚上都沒怎么睡好。第二天醒來時,兩眼掛著厚厚的眼圈。
她特意去看了景奶奶,景奶奶已經醒來,正在找人。看到方沁語,樂呵地招了招手,“小秦也不知道哪里去了,我想上個廁所。”
“我扶您吧。”
景奶奶喜歡干凈,不論病得多重都不愿意在床上由人伺候著上廁所,非要去洗手間,這是家里人都知道的。方沁語小心翼翼地扶著她往洗手間走,她病了這么久,人早就瘦下來,也不重。
到了洗手間,安置好景奶奶,方沁語轉身要出去,突然腳底一滑就往下摔去。她毫無防備,而且正朝著景奶奶的方向摔去,手本能伸出去正好推在景奶奶身上……
門剛好打開,保姆出現。
“您怎么推老人家!”她尖聲叫道。
此時,景奶奶被推得倒在地上,而方沁語因為臨時壓住了墻壁險險穩住,外人看來,就是她推倒了景奶奶。
“我沒有。”她有口難辯,卻不愿意承認。
“還說沒有!就是怕你再胡來,我在房里裝了攝相頭的!”保姆叫著,去指攝相頭,而此時,被驚動的景佑寒也剛好推開了門。
他一聲不吭地將景奶奶抱起,放在床上,保姆打開了攝相頭,里頭顯示的是景奶奶正準備上廁所,突然伸過來一只手將她推倒。畫面恰到好處,沒有照到方沁語的全身,只照出那只手來,所以看不到她摔倒,只看到她的手去推景奶奶。
方沁語百口莫辯,最后只能不斷重復,“我不是故意的,當時地板滑。”
“剛剛還說不是自己推的,現在就變成不是故意的,太太,您這變化可真快啊。”保姆咄咄逼人。
“夠了!”床上的景奶奶終于出聲,“沁語的確不是故意的,就是地板滑,她摔倒了。”
任誰都看得出來,景奶奶是在護著方沁語。其實方沁語心里知道,就算景奶奶也未必清楚剛剛發生了什么事。她這一味地護著自己讓她心中寬慰也有些心酸,她并不希望景奶奶只是因為想留著她而護著她。
可一切都剛剛好,她自己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。
好在景奶奶摔得不重,方沁語總算能順暢地出口氣了。眾人走出來,景佑寒落在最后,保姆進了廚房,方沁語無助地等著他。
“以后,奶奶的事由秦姨來做,你,不要碰與她相關的任何東西,包括她本人。”景佑寒開口第一句話便是這樣。方沁語的心叭一下子沉到了谷底,“連你也覺得我推了景奶奶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