車上,景佑寒緩緩地講述著事情的經過,方沁語的手一直拽得緊緊的,為景佑寒捏了一把汗。即使事情已經過去,景佑寒已經平安,她還是忍不住后怕。
“到底誰?會策劃這么兇險的事情?要你的命?不會還是江榆灝吧。”她忍不住猜測。這個人沒找出來,始終無法心安。
景佑寒握了握她的手,“人遲早會找出來的,不過不太可能是江榆灝。他沒有這個膽,也沒有這個必要。”
至于是誰,他心里已經有了個大概。
兩人連夜回了海寧城。車子停在小區門口時,方沁語早就睡了過去。在小區外的路燈下,站著一個人,分明是方碩桓。看到他,景佑寒的眉沉了沉,沒叫醒方沁語,而是自己走了過去。
“你怎么會在這里?”他問。
方碩桓看到他,眉角揚了揚,“你出了事,我當然要來安慰小語了。”
“我出了事,你倒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。”他的眸沉在他身上,別有深意。
方碩桓扯了扯唇,“你這話說得,不過,你若真的回不來也沒有關系,小語還有我。”
“如果讓她知道,他的哥哥竟然是策劃這件事的主謀,你猜,她還能理你嗎?我想,別說是守在她身邊,她怕連跟你做兄妹都不肯了。”
方碩桓立時變了臉色。
他沒想到的是,景佑寒竟然這么快就知道是自己在操縱一切。
“你說什么,我不太明白。”他裝著傻。
景佑寒眉角落下了一絲嘲諷,“方碩桓,要想人不知,除非己莫為,你的那些人以為我必死無疑,早就把你供出來了。”
方碩桓這才終于認命。
“就算是我又如何?你要跟小語說嗎?”
景佑寒突然沉了眉,盯緊了他。
方碩桓笑了起來,“你不會說的,對不對。如果真要說,在路上就說了,你在怕什么?”
“我不是怕,只是不想她對你失望。她已經失去了父母的庇佑,只剩下你這么一個哥哥,如果她知道你是一只披著羊皮的狼,不知道該有多失望。方碩桓,我警告你,最好收起你的那些野心,因為那些,只會傷害她。”
方碩桓的臉僵得十分難看。
景佑寒的話像無聲的巴掌拍在他臉上。在景佑寒面前,他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小丑,壞事做盡,最后得到了他的可憐和饒恕。
這種感覺,實在太差。
“你以為小語真的對你矢志不渝嗎?你錯了。她之所以還留在你身邊,只是因為協議和承諾。她早就告訴我了,跟你結婚是因為家里的公司需要資金,而你又恰好需要一個妻子去討你那個快要死去的老奶奶的歡心。你們的協議上寫得清楚,只有等到老奶奶去世你們的婚姻才能夠解除。她現在留在你身邊,完便不不得已而為之。”
景佑寒微微變了臉色。
這份協議,除了陌連城便只有他們兩人知道。方碩桓知道了,必定真是方沁語說的了。
方碩桓終于昂高了腦袋,“我為什么會策劃這次事故?就是想給你一個小小的教訓,你趁人之危,逼我的妹妹做了她不愿意做的事。景佑寒,你知道你不在的時候,我妹妹跟我說了什么嗎?她說好多次她做夢都希望能夠解脫,她想過自由自在的生活,想像以前一樣,每天跟我在一起,快快樂樂的,什么也不用顧忌。但就算你死了,她也必須等到老奶奶離世才可以離開,她覺得太辛苦,有時甚至恨不能讓老人家快點死去!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