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碩桓把她送去了工作室,自己去了景佑寒的家。景佑寒看到他到來,表情冰到了極致,“你來做什么?”
方碩桓將一張支票丟在了茶幾上,“你奶奶的死,我感到很抱歉,我沒想到沁語真會這么做。你要懲罰,我接受,但沖著我來,別傷害她。另外,這是你當年投資給方氏的錢,一分不少地還給你,以后,沁語和你,再無瓜葛。”
景佑寒低頭看著那張支票,眼底無波,心卻是痛的。
“你讓她親自跟我說這事兒吧。”他轉身,要回房去。
“她若不親自來,你就不放她嗎?在以后的日子里,看到她就會想到你奶奶的死,你能快樂嗎?還能像以前那樣接受她嗎?更何況,她的心已經不在你這里。”
景佑寒頓了一下,最終還是回了房。
方沁語在工作室里不安地呆了一天,最后只好跟凌若寒回了出租屋。早聽說了最近發生的事情,凌若寒也只能唏噓。她心疼方沁語,卻根本不知道做些什么去幫助她。
方沁語想了很久,決定還是要洗清自己的冤屈。她特意去找了那家媒體跟她接洽的那個負責人,只是那人已經離了職,不知去向。她沒精打采地走出來,差點沒跟凌若寒撞在一起。
“今天是景奶奶葬禮,景佑寒沒跟你說嗎?”她問。
方沁語一臉茫然,“沒有……”她突然瘋了般跑了出去。
等到她找到景奶奶下葬的墓園時,葬禮早已結束,送葬的人都離開,遠遠地,只看到景佑寒跪在墓碑前。他一身黑色,身上別了小白花,全身涌動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悲哀,方沁語的眼睛立時脹了起來。
她快步走過去,卻再次被攔下,“景先生不讓任何人打擾,請退出去吧。”
“我是他太太。”她不得不擺出身份。
那些人依然不為所動,“不論是誰,都一樣。”
“求你們了。”
不論她說什么,那些人就是不肯讓步,方沁語淚如雨下,她知道,這是景佑寒的意思。真的要做到這一步嗎?她捂了臉,卻怎么都沒辦法去叫他一聲。他恨自己,情有可原。就算她是被冤枉的,那張樣報是從她袋子里掉下去的,景奶奶就是看了樣報才發病離世的。這,是不爭的事實。
她像抽了氣的皮球,一下子沒有了精神,最后只能失落地離開了墓園。
毫無目的地往外走,她已經不知道自己還能去哪兒,眼淚,一直沒有停過。手機,不停地響著,她知道,再也不可能是景佑寒打的了。
不知道走了多久,直走到天黑,什么也看不見。她不知道自己在哪兒,更不知道接下來要到哪兒去,最后,她蹲下,歇斯底里地哭了起來。
方碩桓和凌若寒跑來找她,看到她像只受傷的小動物般縮在墻角,方碩桓心疼得要死。
“小語,我們走吧,離開這里,再也不要回來了。”
方沁語最終還是和凌若寒回了出租屋。一天下來,她滴水未進卻一點食欲都沒有。凌若寒煮了面條,她連看都沒有看一眼,只坐在床上發呆。
凌若寒沒有辦法,不得不悄悄出來,給最不情愿打交道的陌連城打電話。
“景佑寒到底什么意思?對沁語不理不睬,他想做什么?沁語掉樣報根本是無意的,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袋子會爛啊,難道真因為這樣就分開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