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景佑寒他……已經訂婚了。”
他的聲音輕輕的,但方沁語還是聽得一清二楚,幾乎本能地倒吸了一口涼氣。
“你還要乎他?”方碩桓將她受傷的表情看在眼里,指狠狠掐在掌心。知道方沁語一直沒有放下景佑寒,他才特意提起,不用這種方式讓她痛過絕望過,又怎么能夠獲得新生?
“怎么會。”方沁語很快就恢復了表情,撩了撩鬢邊的秀發,“我們早就離婚了,他訂婚還是結婚,都跟我沒關系了。”
她站起來,去柜子里翻找起來,“不是今晚有個宴會嗎?我該穿什么衣服呢?”
方碩桓默默無聲地站在她背后,身子僵得更厲害了。他們從小一起長大,他如何不知道,她每次遇到傷心難過的事情,都會去柜子里翻衣服。翻半天,卻什么也翻不出來。
小語,你說你放棄了,是在騙我還是騙你自己?他的額際,染上了深深的疼痛。用了三年時間,都未能把景佑寒從她的頭腦里趕走,還要多久,自己才能走進她心里?
挫敗,蔓延全身,他更恨不能親手把景佑寒給殺了。當然若是得手,便也好了。
“慢慢找,不著急的。”他并不想戳破她的小心思,故做平靜地道,既而退出了屋子。
門一關上,方沁語的手就凝住了。景佑寒……終是要訂婚了。她等了這三年,終究沒有等到他回心轉意,最終等到的……是這個消息。
該死心了吧。
三年前,方碩桓本來是建議她出國的,但她卻最終選在了離景佑寒僅兩城之隔的方城。兩城,雖然足夠遠,但卻比國外要來得近,飛機往返也不過三兩個小時。她以為,這么短的距離,還能給彼此提供可能性,可是這三年里,他不曾踏入過這座城市,甚至連她的手機都沒有打過。
他,是真的恨極了自己。
方沁語無奈地想著,臉上已經冰涼。三年的期盼,最后盼來這樣的結果,她怎么不傷心?
方沁語磨蹭了好久,才慢慢從自己房間里走出來。到了外頭便聽到有人跟方碩桓在說話。
“這么重要的場合,當然總裁來最好,可是我們這位總裁,似乎對這塊土地特別敏感,每次就算是路過都要繞道行走,這不,派我來了?”
是江榆灝。
三年前,江榆灝以江榆磊的身份回到江家,后來一直平平順順,再沒有惹事,景佑寒也出人意料地沒有針對他。江泰在她離開海寧城后不久,便宣布由景佑寒繼承江家企業,他竟然連吭都沒有吭一聲,就接受了這個結果。
當時有很多人替他叫屈,他卻表現得極為淡然。方沁語知道,江榆灝這些年跟方碩桓一直有來往。
有些不想見江榆灝,她打算退回去,方碩桓和江榆灝卻已經走出來。
“小語,好久不見。”江榆灝客氣地打著招呼,目光沾在她身上,再也無法離開。三年時間,雖然自己和方碩桓經常見面,但方沁語卻再也沒能見上面。歲月并沒有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痕跡,反而讓她看起來比三年前更加美麗誘人。
這是一朵他渴望采擷了多年的解語花。
“哥有客人啊,那你們先聊吧。”方沁語并不和江榆灝說話,這個魔鬼一樣的人物在三年前做了太多壞事,她不想跟他有任何沾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