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家沒有多問,禮貌地將她帶進了位于一樓的客房里,把空間留給了她。方沁語撫摸著客房的床單,此時依然覺得做夢一般。在發生了那件事之后,她從不奢望還能跟他同住一屋檐下。
盡管離著樓上樓下的距離,但她還是覺得特別知足。不知道是不是太累的緣故,她很快就睡了過去,這一夜,連夢都沒有做。
方沁語睜開眼時,被眼前放大的臉給嚇了一跳,啊一聲低呼著,退了出去。景佑寒極快拉直身子,落在她面前的大臉遠去,“該起床了。”
他并不解釋為什么會出現在她的房間里,剛剛又打算做什么,只是用沒有感情的聲音道。說完后,更不停留半秒,直接起身走了出去。
方沁語坐在床上呆了半天,怎么也想不通他為什么會來看自己。他剛剛……好像要吻她。
她馬上又搖了頭。
他那么恨她,又怎么可能吻她?不要亂想,不要亂想,她用力拍著自己的臉,提醒自己。
景佑寒其實是真的差點吻了她。不知道為什么,方沁語的到來讓他心底似乎一下子就穩了,晚上睡覺也安穩了。只是天亮時,他做了一個夢,夢到方沁語一聲不響地從屋子離開,上了方碩桓的車。他從夢中驚醒,便不顧一切地沖下樓。
當看到方沁語安然地躺在床上時,他才長長松了一口氣。他本想立即離開的,但卻被她瑩白的臉龐給吸引住,竟走到了床邊。她那張小臉一如當年,白嫩美麗,似乎歲月不曾在上面停留過。
而那粉色的唇瓣,像是誘人的草莓,勾誘著他去采擷。他像中了盅似地彎下頭去,如果不是她及時醒來,就吻上了。
景佑寒到了屋外方才擰緊了眉頭,為自己輕易在她面前失控而感到煩悶。為什么她一回來,自己的自制力就全沒了?梁雨悠用了多少手段勾引他,他都沒有任何反應,以至于一度他以為自己失去了那方面的功能。
可剛剛……他不僅心動了,連那里也蘇醒了。
他覺得自己可恥到了極點。
竟然對害死了奶奶心心念念離開他的女人再次動心,甚至動情!
不愿意接受這個現實,他煩躁地上了樓,甚至連管家告訴他早飯好了都沒有聽到。
方沁語穿戴好后走出來,并沒有看到景佑寒,管家告訴她,景佑寒在樓上,不會下來吃東西。
方沁語心事重重地吃著早餐,想到的是,自己吃完早餐后是直接離開還是跟他打一聲招呼?
“言叔,早啊。”一道清麗的聲音傳了過來,梁雨悠像只快樂的蝴蝶出現在大廳里,一下子大廳都亮了起來。
“喲,梁小姐。”管家客氣地迎了過去,因為知道她是將來的當家主母,所以特別客氣,“累了嗎?先休息還是先吃早餐?”
梁雨悠卻已經越過他看到了方沁語。在看到方沁語的那一刻,她的眼睛突然一緊,整個身子都繃了起來。
方沁語也看到了梁雨悠,尷尬地站了起來。她真是傻啊,景佑寒和梁雨悠都結婚了,又怎么可能不住在一起?她昨晚就該無論如何都拒絕住在這里的。又或者,不吃早飯就離開,便不會發生這些尷尬事了。
此時的方沁語后悔得要死。
“給我拿一盤沙拉吧。”梁雨悠片刻恢復了笑容,禮節地對管家道,如果不是她眼里沉了冷,沒有人會把此時的她與剛剛那個她聯系起來。
她走向飯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