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恩思顯然并不知情,在聽完方沁語的講解后,一張臉變得慘白慘白,好久才出聲,“我一直以為梁雨悠是心懷怨恨,恨榆灝當年拋了她而去追求你才這樣的。到最后,還是因為你。”
“對不起。”除了說對不起,她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么。
程恩思卻久久不語。
她唯一的兒子,唯一的依靠,卻一再地因為一個女人而一栽再栽。
“或許,你注定是他命里的克星。罷了,罷了,人都變成了這樣,我還能怎樣?不過方沁語,人是為你而變成這樣的,你不能不負責任,他的以后,全得由你負責。”
對于程恩思的話,方沁語無法拒絕,只能用力點頭,“阿姨您放心吧。”
程恩思終于滿意,“雖然說付出了慘痛的代價,但終究還是到了身邊,也不算太虧。”程恩思沒有久留,她的身份敏感,呆久了怕外人知道。若是被人舉報,自己再被送進去,便再也沒有人救她了。
方沁語怎么也沒有想到,梁雨悠會突然回來,還會對自己動手。彼時,她正像往常一樣倚在床邊和江榆灝說話,給他按摩身體。
有穿白衣服的護士走進來。
方沁語并沒有防備,也不曾多看,那人換了藥卻沒有馬上離開,而是步步朝方沁語走來。當方沁語感覺到不對勁時,那人手里舉起的針筒已經刺向她。
緊急間她掄起一把椅子才險險擋開梁雨悠手中的針管。針管折斷。
梁雨悠穿著護士服,眼里閃出無盡的冷意,唇更是勾出殺人般的冷笑,“你以為我就這么點準備嗎?既然有心來殺你,當然要多手準備了。方沁語,你的死期到了。”
說著,她伸手扯出一把刀來朝方沁語刺。方沁語險險避過,她的刀卻轉手朝江榆灝而去。方沁語完全沒想到她會向江榆灝下手,急得用手去奪刀,梁雨悠的唇勾了勾,勾出分外邪惡的微笑來。
方沁語還沒有意識到她想干什么,她已經掏出一灌透明液體,直直朝她甩了過來……
方沁語避無可避,眼見著那些東西要潑在她身上,側面突然撲過來一道黑影,壓著她朝側面倒去。那個瓶子撲了空,最后落在地板上,打碎,液體四散濺開。
地板上立刻沸騰起來,散發出一股焦味。
“啊,硫酸!”被驚擾的護士跑進來,嚇得直叫。方沁語也看到了那地上的東西,嚇得冷汗一陣亂滾。如果不是被人推開,那些東西就會潑到她身上。
梁雨悠被人制服,發現嘶厲的笑聲,叫人毛骨悚然。直到她被拉出去,方沁語才得已喘息。
“有沒有傷著?”有人道。
她猛轉頭,在看到面前的人時,本能地朝床上望去。床上,早已沒有了江榆灝的影子,他竟然……救了自己。
方沁語簡直不敢相信,她不由得抹了抹眼睛,“江榆灝,真的是你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