廖燕燕嘆了口氣,“跟著我奶奶,她恨我,說如果不是我生病,我父母也不會一個去販毒一個去做人質抵押,最后弄得家破人亡,她更是老無所依。”
奶奶的謾罵就算隔著時光依然清晰,她甚至能想到奶奶看她時每一個厭惡乃至仇恨的目光。
她說起這話時,唇角卻帶著淡淡的微笑,故作堅強卻愈發讓人心疼。洪遠竟有種要將她攏在懷里好好安慰呵護的沖動。
“奶奶不允許我上學,更不讓我考警校,她說這是對父親的褻瀆污辱,她并不知道,我這么努力地要考上警校,就是希望父親放心,就是想讓他知道,我是可能走歪道了。還有,我想做個警察去救我媽……”
說到自己的母親,她終于有些撐不住,突然捂臉流起淚來。她沒有放聲哭,默默無聲,只能從透過的眼淚看出她的傷心難過。洪遠一步走過去,將她攬在了懷里,沒有說話,但他溫暖的懷抱足夠給她安慰。
廖燕燕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,他這一抱,她便像個孩子似地哭了起來,越哭眼淚越多。所有的種種,不公,不安,不滿,內疚,虧欠,全都哭進了眼淚里。
最后,她哭得睡著在洪遠的懷抱里。
洪遠低頭,小心翼翼地為她擦去臉上的淚水。她此時這個樣子,楚楚可憐,讓人無端心疼。他像捧著珍寶般將她抱上床,離開時更往她的額際印上深深一吻。
清晨醒來,廖燕燕發現自己躺在床上,恍惚了許久。其實不用猜她也知道是誰把她抱上床的,她想到了自己昨天窩在他懷里哭泣,感覺有些尷尬又有些甜蜜。
門,打開。
洪遠端著個盤子走進來。
“醒了?吃點早餐吧。”
他閉口不提前晚的事,把早餐放在桌上,示意她過去。廖燕燕有些窘地理了理發,把自己弄個清爽才走過去。
洪遠坐在她對面,“發哥那邊打電話過來,說邀我們一起去品茶。”他看著她的臉,并沒有逼她的意思。
她還是點了點頭,“好。”就算不想面對發哥,但她也不會忘記自己的職責。
洪遠看了她一陣,最后站起,“如果不適應,可以留在這里。”
“不,我很適應。”她急得跟著立了起來,表態一般道。她不想讓他覺得自己很沒用。
洪遠點頭,沒有再說什么。
吃完早飯,兩人乘車離開了酒店,去了喝茶的地方。發哥去的地方,自然不一般,那不是開的茶坊,應該是發哥私人的領地。
外頭,一片茶完,有采茶人現采茶葉,在茶園中間立了那么一座古香古色的建筑,里頭假山真水,美不勝收,仿佛走進了人間仙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