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把抓住了醫生,“不管用什么方法,求你們一定要救救他。”
醫生沉重地看了她一眼,“我們只能盡力而為。”
“什么叫盡力而為,你們一定……”
她的聲音被哽住,再也說不出話來,如果洪遠救不回來,她該怎么辦?
外頭,傳來雜亂的腳步聲,很快,她的身子一撞,被擠到了一邊。那來的是一群人,為首者她見過,是洪遠的父親,身旁跟著她的母親,還有好幾個穿著軍大衣的。他們沒有看她,仿佛不認識,領著幾個穿了白大褂的醫生沖進了手術室。
“放心吧,軍區醫生來了,一定能救老大的。”
一直站在一旁的阿勇出了聲。
廖燕燕輕輕點頭,心又松了一些。阿勇不知何時離開,她一人等在那里,卻等到天黑都沒有等到洪遠和醫生或者任何一個人出來。
她也不催,像木偶似地站在那兒,不餓也不覺得渴。直到快到晚上十點,終于有護士看不過去,問她在干什么。
她指了指手術室,“剛剛有位病人……”
“已經轉走了。”護士道。
“什么?”
護士指指另一頭,“手術室有前門和后門,他們已經把人從后門轉走了,沒有告訴你嗎?”
“什么時候的事?”她完全不知情啊。
“進去后沒多久就轉走了。”護士道。
原來,洪遠父母帶那么多人來,是為他轉院的啊,她還傻傻地等在這里,什么都不知道。
“那你知道,他被轉走時情況怎么樣嗎?”她急切地問。
護士搖搖頭,“不清楚。”
“你知道,他轉到哪所醫院去了嗎?”
護士還是搖頭。
洪遠就這么離開了她的世界,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是夢,她無精打采地走出了醫院,都不知道怎么回的出租屋。
回到出租屋時,已經是夜里,看著自己曾經日日出入的屋子,只覺得全身力氣都被抽空。
“燕燕!”有人迎過來叫她,是汪城。
“你這是打哪里來,怎么身上全是血!”汪城不安地問,甚至來檢查她的身體,她退了一步,木頭般僵硬的心臟終于跳了兩跳,“不是我的。”
“那是誰的?”
廖燕燕無力地搖搖頭,閉上眼睛。
汪城扶住她,“燕燕,你告訴我,最近到底去了哪里?為什么連交警局的班都不去上了?我打你那么多電話,你從來不接,我給你發信息,你也不回,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?我只要不值班就會在這里等,就為了等到你!”
汪城的關懷她全都聽不到,眼淚嘩嘩直流。汪城更急了,“是不是被人欺負了,你告訴我,我會幫你。”
“不是……”最近經歷的事情是機密,她不能提,她只能求饒般看著汪城,“我真的很累,想休息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