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是聽到了太后極其不悅的嗓音,皇帝還是面不改色地點頭著。
太后隨即就表露著難言之色,目光猶豫,惆悵:“皇帝,哀家的確不是你的生母,可你也捫心自問一下,哀家待你如何?”
說完,太后面上又多了些許的悲戚,繼續地說著:“當年你冊封皇帝之時,也不過就一個十三歲大的孩子,哀家還不是一樣地輔助你上位?如今你是皇帝了,自然是不想把哀家放在眼里了。”
當年皇帝登基之后,太后的確是幫助了他,但他也是清楚的,大臣們對他的登基呼吁聲也是極高的。
若是當時的太后想要擁護納蘭家上位的話,自然也是不能的。而她當時又是皇后,自然的,也只能讓他登基,坐穩江山。
他也是感念納蘭家,故而才冊封了納蘭家為國公,太后最疼惜的家欣為郡主。
皇帝瞇著深邃的眸子,砸眼過去:“母后若是揪著陳年之事不放的話,朕倒是也想多說幾句。”故意地停頓了半響,又繼續地說著,“納蘭家身上背的人命不少,可朕從未追究過什么,還有納蘭家私自藏著兵符一事,朕何時追究過?”
“母后,捫心相問,朕何時虧待過納蘭家?倒是納蘭正豪背地里和皇后有牽扯,這種難以啟齒之事,朕還不是打落牙齒和血吞,暗自地換了個罪名?”
太后是不知道納蘭正豪和皇后的事情的,如今一聽,心里也是憤怒的。
皇后那個蠢女人,竟然是和納蘭正豪有牽扯,男子被女子扣了帽子自然是憤然的,何況那人還是皇帝。
太后還是想舔著臉皮地想要皇帝放過納蘭家,這才有些輕聲地開口著:“皇帝,納蘭正豪不是死了嗎,此事還是……”
“此事已經沒有轉圜的余地了,母后還是回安壽宮歇著吧。”
皇帝的話是一點機會也不給太后了,直接讓人將太后給送走了。
納蘭家欣被囚禁在王府已經數日了,這對于她來說已經是莫大的懲罰了。
楊靈溪是有一下沒一下的過去看望她,還帶了吃的過去,納蘭家欣自然是一口也沒有吃的。
許是因為太后的求情,皇帝對納蘭家的定罪更加地快了,下了一道秋后問斬的圣旨。
楊靈溪來找納蘭家欣也不是一次兩次了,自然是知道她的秉性了,就是一個不見棺材不落淚的。此時余光還是帶著微微輕嗤,譏諷的。
“王妃還是多吃點,不然的話,到時候聽到納蘭家問斬后的話,估計啊,你就受不了了。”
納蘭家欣皺著眉頭,整個人的狀態已經不是容光煥發,倒是十分地落魄:“你什么意思,什么問斬?”
聽著楊靈溪不冷不熱的話,她心下的激動已經呈現地十分地明顯了。
楊靈溪先是一陣的頓然,隨即就是恍然大悟地開口:“王妃還不知道嗎?也是,這樣的事情想必王爺也是不想說的,納蘭家已經被判了秋后問斬了。”
納蘭家欣是想也沒想就否認了她的話:“不可能,太后是不會讓陛下那么做的!”
姑母可是皇朝的太后,納蘭家出了事情,她是不會袖手旁的。
“太后?太后是去找過陛下了,可是陛下已經拒絕了,你們納蘭家是沒有任何的機會翻身了。”
納蘭家欣越想越覺得不對勁,陰沉地凝著陰鷙的余光:“楊靈溪,你怎么知道的那么多?是不是你做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