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風之中,隱隱傳來飯菜香味,甑中的粟米飯已經蒸好,士兵們拿著木碗,挨個來領取飯食。
梁松作為一方封疆大吏,又是梁家子弟,對麾下的將士很不錯,士卒們一日三餐都能吃到干飯。
不僅如此,菜的話還有咸菜,豆豉,也舍得放油。
士兵們披著厚實的冬衣,在寒風下狼吞虎咽的吃著。
除了吃的方面,每個軍帳中,都有一個火盆,供士卒們取暖。
梁松知道,想讓下面的人為你拼命,在待遇方面你就不能克扣。
衙門后院的主屋中。
案幾上放置著十余件食器,三名侍女站在一旁,聽候著主人的吩咐。
還有一人跪坐于前,平舉著一道菜肴,遞進飲食。
“老爺,既然賊軍已經過了河,攻陷了豐州,那么應該不會再打到虞州來吧。”一名婦人咬著筷子,輕啟櫻唇道。
婦人容貌姣好,是梁松的續弦,許是自小養尊處優,肌膚雪白,嬌嫩可人,此時身子略有前傾,衣襟處的扣子便要崩掉了一般,有種含苞待放的之感。
及至腰間,身體曲線又以夸張的弧度收束了下去,堪稱盈盈一握。
梁松一年到頭來,幾乎都待在虞州,自然其家眷也是來到了虞州陪他。
“.大無腦。”在婦人的對面,還坐著一名少女,女子一襲紅色襖裙,看上去不過二九年華,她的美貌細如柳葉,優雅而自然,唇紅如血,嬌艷欲滴,天生嫵媚。
少女名為梁雪,是梁松的女兒,已定有婚事,來年便要出嫁。
她不喜婦人,一是婦人祖上是個商人,二是婦人沒怎么讀過書,在她的眼里,極為愚蠢,就是靠舞獲得父親的寵幸,三是婦人只比她大三歲,卻成了她的姨娘。
“啪”梁松將筷子重重的拍在桌上,喝道:“誰讓伱這樣跟你娘說話的,沒大沒小,道歉。”
“她才不是我娘,我娘生我的時候已經難產死了,而且我也說的沒錯,本來就是.大無腦。”梁雪道。
“啪。”梁松一巴掌抽在梁雪的臉上,后者被抽倒在地,不可置信的看著梁松,眼淚如珍珠項鏈般往下掉:“你打我?”
“她怎么說,也是你的長輩,一點禮數都不懂,道歉。”梁松作為世家大族的子弟,極為在意禮數,尤其是尊卑。
“我不。”梁雪倔強的說道。
梁松眉頭一皺,正欲抬掌的時候,被婦人一把抓住:“老爺不要,小雪應該不是故意的,而且小雪還小,并無惡意,奴家不怪她。”
“還小?”梁松氣不打一出來:“還有幾個月就要嫁人了,她現在這個樣子,我哪還敢把她嫁過去,嫁過去也是給我丟人現眼,給梁家丟人現眼。”
“小雪不會的,她可能對奴家有什么誤會,所以才會這樣,嫁過去后,肯定是溫柔賢淑”
“你少在這里假惺惺的,父親不知道你是什么人,難道我不知道嗎,少在這里裝好人。”梁雪打斷了婦人話。
“放肆。”梁松怒喝一聲。
“老爺別生氣,小雪不是故意的。”婦人輕輕撫著梁松的胸膛,然后目光看向梁雪,在梁松沒有注意的情況下,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,繼而道:
“小雪,瞧你把老爺氣成什么樣了,還不快給老爺認錯。”
“寧狐貍”梁雪咬牙切齒道。
“給我滾出去。”梁松指著梁雪的鼻子,若不是被婦人拉著,怕是要再給梁雪一巴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