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墨不是讓他們等嗎,說不定就是等這個。
“我們如今已是困局,不管真假,我們都要賭一回。”章封心中打定主意,對南宮獻說道:“獻兄,這樣,兩天后子時,我先帶著兩營先過去,等一刻鐘后,我們若是沒出事,你則帶著剩下的人過去。”
“不行,怎么能讓渠帥你打頭陣,還是我先。”南宮獻爭先了起來。
“不要再說了,這事就這樣決定了。”
“那鄭中那里?”南宮獻小聲道。
由于章封所統率的這支水師是南宮家的,為了保證這支水師聽天師軍的命令,羅廣安排了一名信徒來到水師當監軍,而監軍,則需將每日水師的情況,上報給羅廣。
而鄭中,便是這支水師的監軍。
既然兩天后要撤退,那么命令肯定要提前傳下去,而作為監軍的鄭中就不可能不知道。
且雖說這支水師羅廣只派了一名監軍過來,但誰敢保證耳線就只有一個的。
或許剛才淮王使者來訪的消息,此刻就傳到了鄭中的耳中。
章封來回踱步了一會,繼而眼神一狠:“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,既然要賭,那就一不做二不休。”
鄭中是六品武者。
而章封則是五品。
至于為何監軍的實力沒有章封這個統帥高,完全是因為鄭中代表的是羅廣的意志,殺了鄭中,就等同于與羅廣翻臉。
所以監軍的實力高不高,并不是關鍵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南宮獻下去通知鄭中去了。
和章封猜想的一樣,鄭中的確知道了淮王使者來訪的消息,在他看來,淮王這是想勸降章封。
因此,在南宮獻找到他,說讓他去章封那里聊淮王來訪的消息時,鄭中并沒有懷疑,踏步而去。
很快,章封的船艙中就發出一聲慘叫,但在呼嘯寒風的掩護下,沒有引起絲毫的注意,外面的守衛,只看到有什么東西噴濺到了窗戶上。
…
兩天后子時。
已至深夜,江上無月,寒風寂寥,七艘大型戰船自北岸使離,戰船上的燈火熄滅,只有掌舵室有昏暗的光芒,如幽靈一般,朝著西北方向飄蕩而去。
很快,他們就抵達了淮軍水師的防線上,淮軍水師的崗哨發現了他們。
戰船上的床弩全都對準了章封他們。
借著淮軍戰船上的火光,章封看著那泛著寒光的床弩,背后都滲出了一層冷汗,以為真的有詐。
好在接下來淮軍水師中一名身穿戰甲的男子,他面容肅穆,沉聲道:“口令。”
“長夜未明。”章封親自回答。
戰甲男子揮了揮手,然后登船檢查,大致清點戰船上的人數,看看有沒有天師軍的主要頭目混在其中。
檢查過后,方才放行。
隨著整支水師都通過了淮軍水師的封鎖,朝著青州而去,淮軍也沒有追來,章封那顆提到嗓子眼的心,終于放了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