項塵的意識在黑暗中度過了漫長的時光,直到某一天——
“啊!!!”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在他耳邊炸開。
隨即,一股難以形容的擠壓感傳來,他的身軀被一股巨力推擠著向前。
“疼!疼!疼!!!”
——這是母體的痛苦,也是他“出生”的痛苦。
最終,一股冰冷的風吹拂在他的皮膚上,光線刺入他的雙眼。
“哇——!”他本能地放聲大哭。
“……是個男孩。”一個虛弱的女聲響起。
“……唉,又是張嘴吃飯的。”男人的聲音帶著疲憊和無奈。
……
貧窮,是刻在他生命里的第一道傷痕。
家里窮得連一張像樣的被褥都沒有。
母親產后虛弱,卻沒有補品;父親愁眉苦臉,整日勞作卻仍吃不飽飯。
“這戶人家,連最基本的溫飽都難……”
他連名字都沒有,父母只叫他“二狗兒”,因為賤名好養活。
……
饑餓,是他童年最熟悉的感受。
三歲時,村里鬧饑荒,家里連一碗稀粥都喝不上。母親餓得面黃肌瘦,卻仍把最后一口野菜留給他。
“狗兒,吃吧,吃了就不餓了……”
他含著淚咽下那口苦澀的野菜,喉嚨里像是堵著刀片一樣難受。
……
五歲,他第一次挨打。
因為餓得受不了,偷偷摘了地主家的兩顆野果子。父親知道后,抄起竹條狠狠抽在他背上。
“窮也要有骨氣!偷東西,打斷你的手!”
他咬著牙不哭,但心里卻委屈得發抖——他只是想填飽肚子啊……
……
七歲,他第一次意識到命運的不公。
村里的地主兒子和他同齡,每日錦衣玉食,讀書習字。
而他,卻只能光著腳在田里摸泥鰍,只為晚上能多一口吃的。
“為什么……他們吃得飽,我卻要挨餓?”
沒人能回答他。
……
十歲,母親病逝。
臨死前,母親拉著他的手,虛弱地說:“狗兒……娘對不起你……沒能讓你過上好日子……”
他跪在床前,眼淚砸在干裂的泥地上。
“娘……你別走……你別走……”
可命運不會因他的哀求而停下腳步。
……
十二歲,他被賣給地主家當長工。
父親實在養不起他,只能含淚把他送走,換三斗米。
地主家的少爺拿著藤條,笑嘻嘻地抽他:“小奴隸,叫聲主人聽聽!”
他攥緊拳頭,卻不敢反抗。
“這就是……生而為窮人的苦嗎?”
……
浮屠塔外,楊戩的天目凝視著這一幕,淡淡道:
“生苦,便是如此。”
“人赤條條的來到這世間,除了百分之一的人是來享福,絕大部分都是去歷劫!”
“人間,即地獄一環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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