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姐,我們真要去尋那圣僧?”
一粉衣女子惴惴道。
紅衣女子在將李通判安葬后,又將李府家業將托好容易才從驚嚇中恢復過來的老管家,就帶著幾女匆匆離開蒼南縣。
竟是要投奔早已經離去的陳亦。
“還能有假?”
紅衣女子反問道:“怎么?七妹不愿去?”
粉衣女子猶豫道:“小妹哪里有主意,姐姐們去哪里,妹妹就去哪里,不過……”
“我們終究是妖,那圣僧如此法力神通,今日是放過了我們,實是大幸,不遠遠逃開就罷了,還要找上門去,若是他哪天心血來潮,要來個降妖除魔,那我們又豈有幸免之理?”
“幾位妹妹,我們機緣得道,修成人身,多少年月了?”
紅衣女子不置可否,只是神情惆悵,又問了一句。
黃衣女答道:“到今年,恰好是四百四十八個年頭。”
“二妹倒是好記性,”
紅衣女笑了笑,神情又是一黯:“自成人身以來,已將近五百年了,幾日前你們也見到了,那蛇妖不過區區百來年,竟然就有如此道行,我等姐妹在它面前,如同螻蟻,若非機緣加身,得了那蘭若寺和尚的點化,又每日言傳身教,何能如此?”
“所以姐姐才想去尋那位圣僧,求他點化,傳授**?”
黃衣女道:“但姐姐怎知,圣僧就愿意教化我等?”
“我不知,但若不去,便一絲希望都無,”
紅衣女子搖頭道:“我等異類得道,雖比凡人壽長,卻也有五百年大限,說來也不遠了,往日我也不敢奢望能得道成仙,破此大限,”
“但經此一事,看那妖道為延壽數,不惜煉法易形,借尸寄魂,茍延于世,”
“我實不愿大限到時,也變得這般狼狽。”
“那玄蛇也是異類,也能有此造化,為何我等不行?”
其余幾女沉默不語。
用凡人的話來說,她們之前都是胸無大志,只是運氣好才修成了人身。
后又被人間繁華迷了眼,只求一世安樂,卻從來沒想過這些。
否則也不至于五百年道行,不說玄蛇,卻連區區一個邪道都斗不過。
如今聽紅衣女子說來,免不得也為那幾十年后的大限而心生恐懼。
“姐姐說的是,罷了,此去便是引圣僧不快,要出手除妖,也是命數如此,就此死了也總好過大限到時,老朽不堪地死去,”
一青衣女子沉聲道:“姐姐,你如何知道去何處尋圣僧?”
紅衣女道:“先前那玄蛇說起蘭若寺,圣僧似是十分在意,那蘭若寺中又有金身封印,不知封印了何等妖魔惡鬼,圣僧慈悲,必不會坐視,我們就去找蘭若寺。”
黃衣女沉吟道:“蘭若寺之名,我們姐妹都是第一次聽聞,不過那玄蛇說過,那佛寺就在雷澤之畔,”
“它是越過三千里雷澤來到蒼南縣,三千里,正好與蒼南縣一南一北,雷澤北畔,就有一個金華縣,想來到了那里,便能打聽到蘭若寺所在。”
“不錯。”
紅衣女點頭道。
……
陳亦不知在他走后,那幾只小妖竟尋著他的足跡追來。
不過知不知道對他來說也沒有任何意義。
雷澤是一片范圍極廣的湖泊群。
他騎著嗷嗷嗷,速度也不算慢,飛了快一天,下方見到的,都是水。
還好他把玄蛇給收了,不然還真得迷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