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喲我的娘誒!”
李公甫差點嚇尿了,頭疼地道:“當今陛下也是咱們能瞎議論的嗎?您可少說點吧!”
“我說怎么了?怎么了?你老娘我說什么了?三宮六院本來就是好事兒,便是讓皇帝老爺聽到了也不怕!圣明莫過于當今,哪里會跟我一個老婆子計較?”
這李母看著柔弱,說起話來倒也有幾份悍氣。
“哎~李夫人,莫要動氣,”
旁邊一直笑瞇瞇的婆子終于開口,勸了兩句,便朝李公甫道:“李捕頭,俗話說,天上無云不下雨,地上無媒不成婚,”
“不是我老婆子多事,確實是李捕頭年紀也到了,若是再不成親,你不急,令堂可真要急出病來了。”
打眼觀察了下李公甫的神色,見他似有愧色,便笑道:“李捕頭,老婆子我也不是胡亂給人牽那紅繩兒的人,你且聽聽老婆子為你李捕頭相中的好人兒再說。”
說到這里,李母就先樂了:“我兒啊,許婆婆說的,便是那西湖邊上的許家!”
“這許家世代經商,家中富裕,有一女名為許嬌容,年方二八,知書達禮,相貌端莊,你想要娶人家,還得看人愿不愿,你還嫌棄?”
如今的大唐極樂盛世,并非一人一家之功,乃是百家并舉,百花齊放,方才造就了這般古往今來絕無僅有的盛世。
士農工商,除“士”仍高一等外,也并無哪一行哪一業,就會遭人白眼。
她說的許家,世代經營藥材,說家境殷實都是謙虛了,在這錢唐縣中,說得上是屈指可數的豪富之家。
雖說她并非嫌貧愛富之人,但家世卻也是能衡量一個人的絕好標尺。
那許家小姐,自幼有良師教導,知書達理,為人大氣,無一般小門小戶女子的斤斤計較,實是良配。
李公甫心中微動。
那許家小姐的名聲,他倒是也有所耳聞。
“呵呵呵……”
那許婆婆何許人物?李公甫眼中一閃而過的神情,便被她抓住了,知道此行應是十拿九穩。
笑了一聲,便做出一副神秘的模樣道:“不瞞二位,我與那許家乃是遠親,去歲,那許家夫人懷了身孕,如今怕是再過不久便要臨盆,”
“許家老爺請了觀天閣的學士老爺看過了,說是位公子,”
“那許老爺覺著,許家香火有繼了,這以往捧在手心,舍不得嫁的女兒,見也到了歲數,便起了意,托老婆子我給尋摸一個合適的,也沒有多大要求,只要往后,能幫著照看照看那許家公子,便行了。”
“我說那哪行?我許婆婆什么人?我說媒什么時候將就過?一定給許老爺您尋一個乘龍佳婿!”
“你李捕頭年紀輕輕,就已經當了不良尉,以后不是登堂,便是入閣,天大的前程啊!配他許家,那是綽綽有余!”
大唐有觀天閣,也有沖霄堂。
前者盡收天下奇人異士。
后者為天下武夫所向往,朝廷大將,盡出于此。
登堂入閣,是天下有志之士的理想,在民間,便成了一個人前程遠大的形容。
“這……”
李公甫其實已經有意,不過在這方面面皮有些薄。
在自家老娘和婆子的一番勸說下,也就半推半就,答應了下來。
那許婆子也是個利索的人。
這里才出了李家,第二日便又過來,說許家答應了。
要了李公甫的時辰,去尋了人和許家小姐一對,便定下了日子。
剛好就在一月之后。
說來也巧,他與許家小姐成親之日,許家夫人還真就生了,誕下了一個小公子。
許老爺早早就請高人按時辰取了十好幾個名字。
許家公子生下的時辰,正好就應了其中的一個。
姓許,名仙……
……
天地之大,世間之事,凡夫俗子所見,不及其中億萬之一。
李、許兩家雙喜臨門之日,并不知曉,許家小公子就要誕生之時,天地之間,有一道道目光看向高天。
一顆星辰光芒大盛,其中有紫光隱透。
光芒一綻即隱,便倏然墜落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