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師兄……”張秉一先是一驚,來到掌教師兄身邊,滿肚子話又頓時要冒出來。
“不必多言,走!”
張士元甩動拂塵,白鶴振翅長唳,頓化一道流光,瞬間即逝。
“……”
發生了什么?
素衣老者,包括其余“群仙”,都有點莫名其妙。
金山寺中。
陳亦摸了摸腦殼,扯起嘴角。
這個張士元,還真是夠滑頭啊。
剛才自然是他有意將張秉一那個二愣子放走。
五百年死宅人生里,他和龍虎山卻沒少打過交道。
天師府一門,除了張秉一這個異數外,其余姓張的,都是一群老奸巨滑的家伙。
尤其是那個比他還宅的前幾代天士,人稱老天師的張高。
不過奸滑歸奸滑,姓張的還是挺識時務,也遠比外頭的那些貨拎得清。
所以和他私交還算是過得去。
看在故人的面子上,張秉一這二愣子跑他這兒瞎鬧,收他一張寶圖的賠償費用已經足夠了,沒必要不依不饒。
走就走吧,省得還要他多費手腳。
張高那老怪物且不說,張家還藏著的幾個老東西,可不是那么好惹的。
陳亦也不想平白無故給自己添麻煩。
想著,就把這姓張的一家子給撇到一邊去。
張秉一若是知道他這般想法,恐怕得吐幾口血。
寺外。
“他天師府既然怕事,我等也不需求他!”
素衣老者鄧有功整理了有點懵的心情,又環顧周圍,高聲道:“玄靜先生,空海神僧,還請二位主持大局,給出個章程,這三個孽障,要如何處置?”
“還有,空海神僧,聽聞這金山寺住持,是密印禪寺靈佑禪師的關門弟子,不知是否有此事?”
他們這些人興師動眾,齊聚于此。
自然不可能只是因為要抓這兩個小小的妖怪,和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,哪怕他們都有著不凡的修為法力,在他們眼中,卻也不過如此。
今日種種,既是謀算,也是順其自然。
功德,龍華仙會,只是其一,或者說是個引子。
除此之外,還有日益強盛的大唐,已經到了對天下修行宗門產生了壓迫、威脅的程度。
若只是如此,懾于在大唐極盛之威,大唐朝廷也未敢一味壓迫,多有拉攏安撫之舉,他們倒也還能忍讓一二。
但錯就錯在,人皇反天之心,昭然若揭。
他們苦苦修道念佛,為的是什么?
不就是了道升仙,成佛作祖,做逍遙神仙?
你把天反了,俺們上哪里做神仙去?
更何況,沒有幾個人認為人間有能力反天。
如此倒行逆施,最終只會引得上天震怒,人間生靈涂炭。
他們所要做的,是要撥亂反正!
今日之行,只是天下正道宗門給大唐,給人皇發出的一個信號,一個警示!
懸崖勒馬,為時未晚!
當然,這是他們自己彼此間自欺欺人的說法。
實際上,就是要聯合起來,逼迫大唐妥協。
那位相貌清雅的玄靜先生行是看了看下方白蛇一眼,心下一嘆,便收回目光,看向旁邊那位面如滿月的空海神僧。
自然是想要先看他如何應對。